大哥哥所有的經絡都有被修復過的痕跡,當初對方不止是單單敲碎了他的骨頭,更是將陰煞之氣引入他體內,攪碎他的每一根經絡。 因此,他們才這麼放心地將他扔在山裡,不然以那群人的謹慎,絕對是等他嚥氣後才棄屍。 完全不知道過往全部暴露的孟清懷只覺得今天妹妹特別愛哭,眼淚怎麼擦都擦不完,一邊認命替她擦眼淚,一邊又覺得心中有暖流劃過。 等靈力在他體內遊走了一整個周天後,孟如一已經知道解決之法,她猶豫著不知道怎麼開口。 孟清懷卻比她先開口:“如寶,不能治也沒關係,不要為難自己。” “不是的大哥哥,可以治,只是……你體內有兩股陰煞之氣互相制衡,把你原本斷了的經絡維持在一個勉強連線上的平衡狀態。 如果要把陰煞之氣完全從你體內去除,你就要重新經歷一遍全身經絡盡斷的痛苦。我……” 說著,孟如一的眼淚又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她經歷過神魂剝離之痛,因此更無法想象全身經絡盡斷該有多痛苦。 “如寶,沒有其他辦法嗎?”孟清楓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雖然希望大哥哥能重新站起來,但也不想他承受那麼多。 “你們別這樣,只要能重新站起來,這痛苦我能承受一次,就能承受第二次。” 雖然他跟父親走的是不同的道路,但從性格上來說,他和父親極其相像。因此孟清懷是真的不怕再受一次,如果真的能再站起來,這些又算什麼。 “好,我知道了。”孟如一把眼淚鼻涕擦乾淨,努力睜大酸澀又紅腫的眼睛道:“但是這不是一天能完成的,以我現在的靈力每次只能幫大哥哥恢復身體的一部分。 這期間,為了防止陰煞之氣將恢復的部分重新吞噬,我只能封住大哥哥的經絡,大概7到10天的時間,你只能躺在床上。” “沒有問題,如寶,放手去做吧!就算最後維持原狀,也沒有關係的。”孟清懷安慰道,他不想給才八歲大的妹妹壓力。 “大哥哥,你看不起誰呢!如寶可是把掌門師父的醫典全部學會的,連三師兄都比不過我!”孟如一不滿地嘟著嘴埋怨。 “好好好,什麼時候開始?”孟清懷搖著頭輕笑,捏了捏妹妹的小圓臉。 “今晚開始,每晚我給大哥哥治療,其他時間讓大黃守在大哥哥身邊。”說著把大黃從小揹包裡拎了出來。 大黃不滿地看著陌生的房間,嘴裡的狗糧不小心掉了幾顆在地上。 “大黃,接下來幾天你守在大哥哥身邊,事成之後,我給你三隻烤鴨,兩大盒炸雞。”孟如一開出天價陪護餐。 大黃立刻兩眼放光,點頭答應。 為了讓孟清懷能看到大黃,她又用畫魂筆在大黃背上畫了一個顯形符。大黃乖乖趴在輪椅旁,討好又乖巧。 晚餐後,全家人知道孟清懷要接受如寶的治療,在家的一個個都擠在他床邊。 被家人看自己光著膀子躺在床上,饒是淡定如孟清懷,臉上都泛起了一層粉紅。 孟如一小短腿一蹬,爬上床,扯過被子蓋在大哥哥身上,只露出左手。 她用畫魂筆在大哥哥肩膀處快速揮舞了幾下,截斷遊走的陰煞之氣,又把自己的手放在他寬厚溫暖的掌心,將靈力從自己的體內一點點送入他的身體。 靈力進入筋脈的瞬間,與陰煞之氣的較量正式開始。 一家人臉色凝重,萬分擔憂地看著兩人。孟爺爺牢牢圈著孟奶奶,生怕她受不住會暈過去。 如蟲蟻般啃食又痛又癢的感覺從指尖開始蔓延,孟清懷緊緊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林溪言趕緊轉身出門,快跑著拿回一條小毛巾,疊好後放在孟清懷嘴邊,道:“清懷,咬這個。” 孟清懷一鬆口,一聲痛呼控制不住喊了出來。“啊!”他趕緊咬住二嬸遞過來的毛巾。 林溪言心疼地緊緊握住他的右手,安撫道:“清懷,加油!” 孟奶奶也走過來坐在床沿,牢牢握緊孫子的手,默默給他力量。 兩兄妹雙手緊握,一個坐著一個躺著,臉上汗珠滴滴滾落。 兩股陰煞之氣之間的平衡被打破,一開始都朝靈力攻擊,但很快,其中一股反過來幫著靈力攻擊另一股陰煞之氣。 孟如一似是明白了什麼,配合著把那股頑強不息的陰煞之氣逼退到指尖。 或許是知道窮途末路,被聚集到一起的陰煞之氣居然來了個觸底反彈,強勢反撲。 孟清楓的左手止不住輕輕顫抖,孟如一知道不能再拖,立刻加大靈力輸出,顧不上落進眼裡的汗水,一鼓作氣,用靈力將那股陰煞之氣包圍。 然而陰煞之氣怎麼肯束手就擒,在她小心翼翼將包著陰煞之氣的靈力球從大哥哥經絡中扯出來的過程中,它不斷橫衝直撞想要突圍。另一股陰煞之氣快速附在靈力球外面,猶如加了一層禁錮。 孟如一趁機快速將他們一同大哥哥身體裡帶了出來,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瓶子,將它們封在瓶子裡,畫上禁錮符。 此時孟清懷的左手經絡猶如被人用刀子一根根挑斷,巨大的疼痛讓他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