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絲毫不留情面,蘇瑤臉色鐵青,但並未反駁什麼,直接對女工說:“我現在就回去瞧瞧。”
回到利群,果然看到有人用幾個板車拉著幾大摞的衣服站在大門口要求退貨。
他們態度很強硬,而且堅持待在門口不肯進去,就是不給任何商量的餘地。
張巧玲跟對方老闆好說歹說,可他們抓死車工太差,顧客看了直接壓價,這種沒錢賺的生意,他堅決不做。
蘇瑤抽了幾件衣服看了幾眼,厲聲指責張巧玲,“你怎麼監工的,這樣的車工,跟地攤貨有什麼不一樣?做出這樣的衣服來,是想砸了咱利群的招牌嗎?”
“對……對不起,蘇總。”張巧玲顫顫巍巍地說:“最近我孩子生病,監管有所懈怠,所以……”
“不用跟我解釋。”蘇瑤沉著臉說:“你如果沒法勝任目前的崗位,我不介意給你調整到匹配的地方去。”
話音剛落,張巧玲一張臉頓時變得蒼白無比。
她想為自己辯解幾句,可對上蘇瑤那雙毫無感情可言的雙眼,她只是動了動嘴,最後什麼都沒說。
“對不起,真的非常抱歉。”蘇瑤給對方賠禮道歉,最後同意退貨退款,總算把事情給壓下來。
接下來的半天,整個利群上上下下的人,都膽戰心驚,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蘇瑤拿去“開刀”。
最後,還是張巧玲去捱了這一刀,事情總算翻篇。
第二天,張巧玲還是跟往常一樣出門,只是她今天的目的地不是利群,而是囍事多。
兩個售貨員看到她的時候,一臉驚訝地問:“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來這裡上班。”張巧玲冷冷地說。
之前囍事多開業之前,張巧玲帶過幾個女工拉貨過來,售貨員胡芳芳認得她,不由問道:“你不是利群三車間的車間主任嗎?怎麼跑來這裡了?”
提到這個,張巧玲就一臉怒氣,道:“還不是因為那個蘇瑤,現在林總不在,她就拿著雞毛當令箭,把我趕到這裡來了。”
一聽到蘇瑤,還是抱怨蘇瑤,胡芳芳和陳麗珍頓時像找到了同盟一般,連忙問道:“昨天聽說三車間有一批貨出了問題,你該不會就因為那事被蘇瑤弄到這裡來吧?”
“就是。”張巧玲越說越氣,“那批貨,只有幾件的車工是有問題的,那個顧客就是雞蛋裡挑骨頭,偏偏她信他不信我。”
“再說了,咱這些有家庭的女人,有時候要照顧家庭,對工作有所疏忽,就不能理解一下嗎?她還以為咱每個人都像她命那麼好,男人專門請了保姆給她帶孩子。”
“就算不說這些,當年豪仕來來利群挖人的時候,我除了堅持留下來,還不留餘力地把其他人勸下來,她怎麼就不記得我這些好呢。”
“算了,你彆氣了,氣壞了受罪的還是自己。”胡芳芳說:“咱昨天也被她訓了一頓,就因為咱推銷西式禮服不推銷中式禮服。”
“是呀,咱也冤枉得很。”陳麗珍連忙附和道:“咱賣了多少西式禮服,給店裡賺了那麼多錢,她就不看,只看咱不好的地方。”
當陌生人有了共同的敵人之後,她們就會迅速成為盟友,特別是女人。
只要她們講敵人的壞話一個早上,就能成為無話不說的好友。
中午,張巧玲已經和胡芳芳、陳麗珍,好到吃同一碗菜了。
“巧玲,這塊五花肉香著呢,你多吃點。”胡芳芳一邊給她夾菜一邊安慰道:“你也別太灰心,雖然你沒了主任的頭銜,但在咱這裡,只要出單夠多,佣金就會水漲船高,到時候拿到的錢說不定比以前高呢。”
“是呀,別看咱只是個小小的售貨員。”陳麗珍說著,小聲道:“蘇瑤那婆娘非得讓咱推銷那沒人要的中式禮服,簡直就是影響咱的賺錢速度。你到時候就表面應付一下,然後悄悄轉為推銷西式禮服。”
“沒錯。”胡芳芳說:“能進店的基本上都是衝著婚紗去的,只要客人兜裡有錢,基本都會下訂,根本不愁沒錢賺。”
張巧玲聽了,躍躍欲試,但隨後又露出一臉擔憂,“可要是被蘇瑤發現怎麼辦?我已經被她降了一次了,再一次,肯定得直接走人。”
“怕啥?正所謂山高皇帝遠,她一天就算來,也就待那麼一會兒,咱到時候互相照應便是了。”陳麗珍說:“在這裡,其實就是佟店長說了算。她就是設計西式禮服的,她根本瞧不上中式禮服,咱多賣便是了。”
“這樣就太好了。”張巧玲笑了笑,但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