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的東西內務府都是登記造冊的,除了皇后私庫裡的,別的東西皇后就是想動也得找個能說得過去的理由。 皇后要是一味從內務府拿東西,那宮裡早就傳起風言風語了。 不會到現在也沒有人提起。 那皇后的東西都是哪裡來的呢? 若是弄清楚了,說不準能幫上楚嬪娘娘。 蘭喜細細想著,越想越覺得這是件很要緊的事情。 …………………… 景寧宮。 慧昭容冷冷的瞪著桌子上擺的已經有些蔫了的薔薇,心裡的火氣越來越旺盛,一把將花朵扯下來扔在地上。 “內務府的那群狗東西竟敢拿這樣的東西來糊弄本宮,真當本宮失勢了嗎?!” “皇后真是欺人太甚!” 這花是內務府早上送過來的,當時瞧著一切都好,可如今才下午花就已經蔫了。 正常的花哪有這麼快的?! 分明是內務府做了手腳! 這些日子,內務府明裡暗裡的小動作數不勝數。 慧昭容自然不可能覺得一群奴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必定是皇后指使的! 那胡海可是皇后親自定下的人選,怎麼想也不會認別的主子! “賤人!竟敢折辱本宮至此!” 慧昭容恨恨的盯著地上的花,“你方才說陛下去了誰那?” “去了……廣和宮……”芙蓉低聲說道。 “又是她那!” “為著南邊的事,陛下都忙了多久了?如今剛一閒下來就又去她那了!” 慧昭容越說越傷心,“陛下怕是徹底將本宮拋在腦後了,這都快一個月了,一次也沒來過。” “陛下真的覺得是本宮要害曹寶林的孩子。” “陛下生本宮的氣,現在家裡也不能幫本宮了……” “娘娘!”芙蓉將殘花挪到一旁,“娘娘可不能自暴自棄啊!” “如今已是危急關頭,皇后欺辱您至此,您若就這樣放棄了,豈非更要受人欺辱?” “娘娘金尊玉貴,怎可受這樣的委屈?” “如今還是皇后,可您要是一直這樣心灰意冷,往後想踩在您頭上的可就不止皇后一個人了!” “莊妃那樣卑賤的身份,難道您也甘心以後還要給她行禮嗎?” “還有楚嬪,楚嬪離九嬪之位也不算很遠了呀!” “您難道不想要小皇子了嗎?” “娘娘,人在深宮,不進則退!如今您萬不能有任何鬆懈了呀!” 慧昭容一拍桌子,“本宮什麼時候說心灰意冷了?那些個狐媚子一日不除,本宮怎麼可能安心?” “皇后!” “今日之仇一日不報,就難消本宮心頭之恨!” “娘娘。”芙蓉眼中滿是狠意,“陛下與您起了隔閡無非是信了皇后的奸計,覺得曹寶林的事情都是您做的。” “只要咱們細細籌謀,洗清了這件事一切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到那時,您的鏤身也已經養好了,侍寢之事也不用擔心了。” 聽及此時事,慧昭容又喜又氣。 喜的是鏤身的效果確實不錯,她身上的痘疤都被遮得乾乾淨淨,栩栩如生的花朵勾勒著,連她自己瞧著都覺得別有風趣。 氣的是,若不是天花留了疤痕,她又何必受這樣的疼,在身上留下這樣永遠都去不掉的痕跡! “皇后!你以為這樣就能毀了本宮嗎?” “你休想!” …………………… 楚凝芷本以為皇后很快就會沉不住氣對她動手,沒想到一直到五月初一還是沒有半點動靜。 放佛一切都是楚凝芷臆想出來的一般。 坐在承暉殿裡,楚凝芷面上似乎在聽著眾人閒聊,心裡卻一直在思索著這些事情。 直到皇后說道:“再過幾天就是端午了,陛下的意思是今年就不大辦了,只在慶安殿設宴就是。” “本宮想著,雖不大辦,但過節總要應個景。” “便由各宮嬪妃親手做些粽子奉上,再加上從瑞芳齋採買的五毒餅,以做祈福闢祟之意。” 李常在趕緊附和道:“皇后娘娘說得極是,臣妾回宮便開始練著。” 皇后滿意的點點頭,“既然如此……” 慧昭容暗暗翻了個白眼,打斷了皇后的話,“親手做的粽子心意雖然是好,但宮中姐妹哪有幾個會做的呢?” “便是臨時學著,也難和做慣這些事的奴才相比。到時候呈上去的豈非都不成樣子?” “若都是由宮女做,那怎麼算誠心呢?” 慧昭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反對她,皇后的笑意一滯。 “包粽子要緊的是誠心,只要有心又怎麼會包不好呢?” “就算包不好也沒關係,親手所做的東西就算看著差些,但勝在一份心意。” “便是傳出去,也只會受人稱讚。” 慧昭容抬手撫了撫額髻,“臣妾記得往年的端陽貢都是很隆重的,便是今年不大辦,也不能突然變這麼多,否則不是引人議論。” 皇后看了慧昭容一眼,“今年端午一切從簡,若是還送些珍惜物件,豈非讓人覺得是在裝模作樣?” “陛下有意節儉,我等身在後宮自然要憂陛下之憂,謹遵聖意。” “不過,慧昭容要是覺得還是送些珍寶更能體現你的心意,那便送吧,本宮自也不會阻攔你。” 慧昭容臉色不大好看,皇后卻不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