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點點頭,“好,你去忙吧,多注意身子。” “兒子知道了。” 軒景帝走後,昭仁宮陷入寂靜之中。 沈美人眼中滿是迷茫。 現在已經說不清是謀害四皇子罪更重還是害金美人小產、殺陳選侍滅口的罪名更重些了。 怎麼會這樣? 她明明是要害四皇子的,如今怎麼變成要殺陳選侍了呢? 到底是哪裡出了岔子?! 沈美人猛地看向楚凝芷。 是楚凝芷! 是楚凝芷做了這個局要害她! 賤人! 沈美人看著楚凝芷眼神有些瘋狂。 休想! 楚凝芷! 你休想得逞! 不知過了多久,皇后坐得腰痠背痛,心裡早就不耐煩了。 偏太后還在這坐著,她又不能走。 眼看著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查出結果來,皇后實在是不想等下去了。 “太后,宮外的事情不好查,還不知要多久才能查出來。一直在這等著您也辛苦,不如您先回宮休息吧。” “待安易查明回來,臣妾再派人去請您。” 太后瞥了皇后一眼,“不必了,哀家不累。” 陳選侍的事情一刻沒落定,太后就一刻放不下心。 回壽康宮也是等著,還不如在這,還能防止有人從中作梗,做出些蠢事來。 皇后臉上的笑意一僵,怏怏的坐了回去。 看著規規矩矩坐在下座的楚凝芷,再看看滿臉不耐的皇后,太后心中的不滿越發多了起來。 又過了不知多久,安易終於匆匆趕了回來。 “啟稟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玉蘭在柳樹衚衕確實有一個相好,據他交代,當天確實是他找人給玉蘭送的包裹。” “但是包裹裡並沒有放補藥,只有幾件衣物和吃食。” 太后皺著眉,“這倒和許卉的話對不上。” 楚凝芷說道:“若是當真要誣陷是陳選侍所為,那藥的來源是一定要有所安排的,包裹裡被放進去一樣藥也不足為奇。” “只是涉事之人多已經被處死,如今卻是死無對證,查不出什麼了。” “真是好算計!”太后一拍桌子,“若陳選侍之事沒被察覺,便神不知鬼不覺的除去心頭大患。” “若被發覺還能栽贓給楚嬪。” “好個歹毒心腸!” 太后沉聲吩咐道:“無論如何,這些事沈美人總是脫不了干係,將她關起來,待稟報皇帝后定奪。” “奴才遵旨。” 福全一揮手,便有幾個太監將沈美人一干人等都拖了出去。 沈美人眼見她是不可能脫身了,滿眼怨恨的盯著楚凝芷。 楚凝芷! 你以為你的計劃就能成嗎?! 你以為能把金美人的事情栽到我身上嗎?! 你做夢!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憑什麼我落得這樣的下場你卻能幹乾淨淨的坐在一旁! “我沒有給陳選侍下藥!我是給……” 不待她說完,拉扯她的太監就瞥見了太后不耐的神色,手腳麻利的掏出一塊粗布帕子狠狠塞進了她嘴裡。 沈美人再怎麼喊叫都只剩在嘴裡含糊的嗚嗚聲。 眾人壓根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只以為她是要為自己開脫求饒。 福全行了個禮,“此間事情已了,奴才還要稟報陛下,就先告退了。” “去吧。” 福全一走,皇后也迫不及待的說道:“時辰不早了,太后也跟著折騰了不少時候,早些回宮休息吧。” 太后懶得看她,“皇后今兒也辛苦了,回去歇著吧,哀家看過陳選侍再走。” 皇后壓根兒也不在乎太后走不走,只要讓她走就行了。 “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現在也不是說話的時候,楚凝芷微微一笑,也行禮道:“那臣妾也告退了,太后就算擔憂陳選侍的身子也不要太勞累了。” “哀家知道了,你快回宮去吧,弘兒和妍兒都在等你呢。” “臣妾告退。” 直到回了廣和宮,楚凝芷才徹底鬆了口氣。 “好在沒出什麼岔子,事情還算順利。” 素楠有些擔心,“但此事到底還有些漏洞,若是被人抓著說嘴的話……” “不會的。” 楚凝芷笑笑,“太后會把一切都處理乾淨的,否則留下把柄,往後哪一天再牽扯到陳選侍身上可不會有人再救她一次了。” “而且,沈美人是說不清知母子這些事情的,只要說不清,她就洗不乾淨,那麝香的事就得牢牢的扣在她頭上。” “況且,這件事最要緊的不是證據確鑿,而是陛下願意信什麼。” “沈美人做出這樣的事,沈家也脫不了干係,這是個多好的消減沈家勢力的機會啊!” “還是太后親手送到他面前的機會。” 秀芸皺了皺眉,“奴婢只擔心,陛下會不會懷疑您?” “陛下若信,就是沈美人為了掩蓋金美人小產一事,欲殺陳選侍滅口。” “若陛下不信,就是太后想救陳選侍故意設局。” 楚凝芷呷一口茶,“和我有什麼關係?” 秀芸恍然一笑,這才明白了為什麼楚凝芷一定要讓太后來安排昭仁宮的事情。 “奴婢明白了,娘娘算無遺策。” “此間事了,我也能鬆一口氣。” 薛齊不大高興,“只是暫時鬆一口氣罷了,陳選侍一旦復位,往後的麻煩事還多著呢。” 楚凝芷笑著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