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婠婠抱在懷中啃咬她的唇瓣,模糊不清地問道:“孟凌州碰你的時候,公主反抗了麼?是不是——也被他碰得挺爽的?孟凌州覺得你對兒子比對他好,吃醋生氣,可是公主,我也生氣,我覺得你對我沒有對孟凌州那麼好……他想怎麼睡你就怎麼睡你、你乖乖地就嫁給他做他妻子了,你對我卻——” 卻怎麼樣,他沒說出來,將話頭咽回了肚子裡。 婠婠也很委屈啊。 她對他還不夠?他不是也想怎麼睡她就怎麼睡,犯得上這麼生氣? 她將雙手攀附在他脖頸後面,故作陰惻惻地誆他:“你別羨慕他,我似乎想起來,那會子孟凌州他不聽話或是惹我不順眼了,我都是直接掌摑,賞他嘴巴子吃的。誰讓我是公主呢。” 晏珽宗笑了,“我也想挨公主的打,你要是打我,我絕對不躲一下不皺半下眉頭。嬌嬌,心肝,你打我吧,正好今兒我才惹了你生氣,這都是我應得的。” 婠婠嬌笑著瞪了他一眼:“妾身不敢呢。您是天子、是一國之君,妾身豈敢讓您頂著一臉的巴掌印上朝見臣工呀,豈不是成了禍國的妖后了。” 美人眸如點漆,水波氤氳,那一眼裡的風情萬種立時就晏珽宗酥了身體,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他從寶座上跳下來,在一排博古架上翻來覆去地找東西,“我有條鞭子,正好給你,你就用這個打我不就成了。” 婠婠一手撐著腦袋,慵懶地盤腿坐在龍椅寶座上看著他翻找東西的模樣,又聽他嘴裡沒個人樣地混說起來。 “那你可還記得,床榻間是我弄得你舒爽了、還是孟凌州更厲害些?” 婠婠正要罵他,萃瀾的聲音就響在了門外。 “陛下,平陽公主府陸世子的奏疏到了。” 晏珽宗嗯了聲讓她送進來。 正是陸世子那封請求為自己女兒和離的文書。 晏珽宗將那張紙拿起來抖了抖,掃視一眼無誤後就尋金印來蓋了上去,他揮手招來萃瀾:“即刻發還下去。明日孤會派壽王、文賢郡王、潘太師、楊公,——還有愉郡王,等人一道去他家做個見證,讓陸氏和晏載安在這張文書上籤了字、畫了手印了事,彼此好聚好散。這樁婚事也就到此了罷。” 萃瀾應喏後捧著放置文書的托盤又退了下去。 晏珽宗回首對婠婠微笑:“我讓你的好友同那個爛貨和離了。你高興麼?” “我當然高興。” 但話鋒一轉,婠婠揚眉,“但是她自己不願意,你別想一道聖旨就隨便賜婚、將她嫁給你那個什麼徐侯還是張侯的部將。現下和離了正好,她可以繼續清清靜靜在家做女孩兒,多自在。” 晏珽宗點頭答應,“那自然。” 他本來也只答應了徐世守,會想辦法讓陸漪嫻和晏載安和離,並且再弄死晏載安。在這之後,就看他自己能不能憑本事抱得美人歸了。 要是人家還是看不上他,他有什麼法子? 和離,同婚喪嫁娶一樣也是件重要的大事。 八月初十,良辰吉日,宜與賤人從此斷絕乾淨。 平陽公主夫婦,陸世子,漪嫻的叔嬸們、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舅母們全都到場了。 楊公就是漪嫻的外祖,因他在朝中和文壇裡的德高望重不亞於婠婠的外祖父,故時人尊稱一聲楊公。 而壽王夫婦、愉郡王夫婦作為皇室中人,則被皇帝派來代表了晏載安一方的親戚來做個見證。 至於婠婠的外祖父陶老公爺和潘太師,算是站在中間的公證人。 平陽公主府最大的會客花廳裡當中擺著一張寬大的方桌,其上放著兩張已經起草好了的和離文書,上面早就蓋上了皇家的金印,是陸世子請示過皇帝的,一共一式兩份。 儒家文化圈裡的人講究凡事留下三分薄面,話不能說絕了,所以陶公潘太師兩人只是意思意思地說了兩句彼此好聚好散,終究有緣無份的客套話,而後就示意漪嫻和晏載安上去在這兩張紙上簽字按下指印了。 * 每歲各節氣的重大節日前,宮裡宮外慶賀的活動都是數不勝數。 有一項是文人之間的唱和炫技,就是為皇家寫詩寫門聯對句,用以稱頌皇帝和後宮各娘娘嬪御們。稱之為春帖、夏帖、秋帖和冬帖。 春帖是元日之日寫作,夏帖遞交在端午之前,秋帖則正合如今的時節。 一般是文臣學士們向皇家進獻自己所作的合時宜時令的詩句,在被挑選之後貼於皇帝、太后皇后以及諸嬪御們的寢殿、連廊對門或是床帳之上。有時亦兼祭祀祖先、賢臣祠,命做稱頌功德之詩以作供奉之用。 許多有抱負的文官們還會借這個機會寓教於詩、借用典故委婉地向皇帝進行勸誡。 被引用最多的就當數端午的屈原了,每每端午都有好些臣子們以屈原為題寫詩,暗戳戳地對皇帝近期的不合理行為提出規勸,意思就是皇帝陛下你要是對我們這下臣下不好,巴拉巴拉我們就去學屈原跳江了,讓你也成為逼死臣下的昏君,叫你千古留下罵名來。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