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費力地摳住了身後門板上的一處凸起的浮雕,好不容易才穩住了自己的身體。 她所能做的只是強撐著平靜地喘息,任由他一件件剝落自己的衣衫。像是一個孩童在剝落精緻漂亮的糖紙,然後只等著將裡面的甜美糖果一口吞入腹中。 晏珽宗似是輕笑了聲,他的指尖探入她脖頸後,兩三下便解下了這件肚兜的繫帶,讓它從她身上脫落了下來。 婠婠赤|裸|著身子站在他面前,明明和他什麼都做過了,連孩子都生了下來,可是此刻她卻有些難為情地閉上了眼睛。 她見過雨後的白海棠不勝承受風雨之態。 一幅海棠泣露的悽美之態,便是文人墨客最喜把玩欣賞的畫面。 婠婠從前做帝姬時住在榮壽殿,榮壽殿裡也有好幾棵海棠樹,她也曾經在春雨後見過這樣的場景。 然今日,她卻是晏珽宗的那朵海棠。 等她回過味來時,他正站在她身後饒有興致地欣賞著這幅靡豔的傑作。 見婠婠嘴一撇又是想哭的樣子,他這才連忙將她抱了起來。 男人都是下作貨色。 “好了好了,不用剛才那個姿勢了好不好?” 婠婠趴在他懷裡和他提要求:“……你別讓我這麼累了好不好?” 被人碰可以,但是不能折騰她讓她自己動半下。 帝姬就是這麼高高在上的。 這個要求晏珽宗欣然應允,旋即就將她放在了她的梳妝檯上。 婠婠眼皮一跳。 她以為自己在腦海中又會下意識地回味起初夜被他按在梳妝檯上被他破身的記憶。——他那晚對她真的很過分。當然了,歸根結底也有她自找的因素。 可是這一次並沒有。 似乎一張梳妝檯對她來說只是梳妝檯而已,並沒有其他附加的記憶了。 換言之,她已經沒有昔日回憶起初夜時的恐懼了。 但是,她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婠婠心中不明白。 但她順從地坐在了上面,像初夜時一樣,只不過這次是她主動準備迎接他的到來。 晏珽宗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以示鼓勵:“今天怎麼這麼聽話?那晚上你要是也這麼乖,不知得少吃多少苦頭。” 婠婠細喘著反唇相譏:“可是那天晚上你也沒有跪在我面前……” 他大笑,“我要早知道一跪就能換來殿下主動承|歡,那你十五歲剛及笄那年就該破身成人婦的。” 婠婠:“……” 男人都下賤。下賤! 她自知比不過他的厚顏無恥,遂不再開口說話了。 繼續掰扯下去,他能說出更噁心下流的話來。 女子的胞宮何其幼小脆弱,可是她卻用這樣脆弱的地方他艱難孕育了一個孩子。 他們有了一個孩子。成了這個孩子的父親母親。 以後……或許他的寶貝嬌嬌女兒也會在裡面成長? 總之永生永世也只有他的孩子才可以待在裡面。 他的心柔軟下來,又心疼起她的辛苦,便俯身吻了吻婠婠的額頭。 可她卻哭著推著他的胸膛表示拒絕:“你再這樣……以後誰給你生女兒?” 梳妝檯上的這次結束後,婠婠哭叫著拒絕,最後他終於放棄了再尋找什麼其他奇怪的地點,老老實實地將她抱回到了床上,依著她的心意拉起了床簾。 婠婠原先還一個勁地求他適可而止,她不想明日見不了人,她還要去母親宮裡陪陪聿兒的。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等她再有力氣見到孩子的時候,已是臘月的初三了。 整整十日。 他和她在坤寧殿內痴纏交合了十日。這十日裡婠婠只見過他一個人。 中間皇帝自然是和她有過中場休息的,可是每次婠婠都是迷迷糊糊地被人從榻上挖起來餵飯喂水、被人擦洗身子,衣裳都沒穿齊過,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卻又伏在了她身上。 皇帝每日晨起時照常朝會,衣冠楚楚一副明君聖主的模樣,待朝會一散,他便諸事不管徑直回到坤寧殿,繼續同他那幾乎就要沒了意識的皇后行人倫交合之事。 婠婠像只可以被人隨意擺弄的布娃娃似的在他身|下被他擺出各種他喜愛的姿勢來。 聿兒百日宴的第二日,太后原本見皇帝朝會正常,想他們昨夜應當沒有鬧得太過分,就讓人去叫婠婠有空到她殿內坐一坐、商議商議今年的年節怎麼過。 畢竟皇后已經生下孩子、坐滿了月子,總不能總不管事的,以後這宮裡年節時令的大小諸事,都該交到她這個女主人的手裡才對。 既是親母女,太后亦沒有什麼戀權不願放手的意思,還想著何時再將宮中諸事繼續交付給婠婠。 然左等右等不見皇后過來,再遣人去問時,婢子卻支支吾吾地說皇帝下了朝就在坤寧殿裡沒出來過。 太后這還有什麼不懂。 她心道年輕人不知節制也是有的,當日便沒說什麼,只等第二日再叫婠婠過來。 誰知這一等就是十日! 荒唐、荒唐,簡直是荒唐至極! 她那可憐的孫兒聿兒,每日早晨都眼巴巴地在搖籃裡睜著眼睛等著父母來看望他,瞧了就讓人可憐見的模樣,誰知一等等了個十日,都沒人來張望她的孫兒半下! 世間竟真有這般不知好歹、不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