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船已經在海上行駛了五天,幾人除了在船板上釣魚,看風景,聽李不純在一旁講故事,魚沒釣上幾條,反而聽了好多民間有趣的故事和傳說。不過,算得上最有趣的一件事,那還是陳鴻景頭上的那條紫金晴。 那條紫金晴真的是一天到晚的蹲在陳鴻景頭上,寸步不離。除了在晚上睡覺、上廁所和洗澡的這段時間,安靜地回到自己的魚缸裡,就沒有一個時間離開陳鴻景的。 陳鴻景往頭上看了看那一團水珠,那條紫金晴彷彿在對著自己微笑。 要不再把它丟一次試試看? 紫金晴好像看穿了陳鴻景心中的想法,立即從陳鴻景的頭上跳到範小息的頭上。看得陳鴻景都傻眼了,莫不是真的能聽到自己的心聲不成?陳鴻景仔細盯著那紫金晴,那紫金晴好像也在盯著陳鴻景。 “我去,不是吧。這條魚成精了?”陳鴻景說道。 李不純摺扇一開,笑道:“紫金晴確實可以成精,這世間任何東西都可以成精,只要吸收了足夠多的天地靈氣,便能成精。有些人還真的有那麼一些情趣,看見自己喜歡的東西,便拿回屋裡給它灌輸真氣和靈氣,再加上天地靈氣的吸收,便能成精。” “那最終成了嗎?”陳鴻景問道,不知道什麼時候,紫金晴跳回到陳鴻景的頭上。 “說得輕巧而已,最終成功的少之又少。這東西啊,得看天時地利人和的,有些東西哪怕你給再多的靈氣真氣靈氣給它,它都不能成精,有些東西哪怕你把它丟進一個角落不管,它依然能成精。這叫做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栽柳柳成陰。緣分啊,總是妙不可言的。”李不純嘆了一口氣說道。 “不過,寅賓洲還真的有那麼一位大人物,把一顆石頭給煉成了妖精。”李不純說著,便搖起了頭,繼續說道:“不過這人不行,這人出了名的惡,殺人如麻,殘暴不仁,好色成性。而且就那塊石頭孕育出來的妖精是個女生,估計也不能落下個好下場了。” 李不純還故意看了一眼陳鴻景頭上的紫金晴,嚇到那紫金晴從陳鴻景的頭上跳到陳鴻景的懷裡。 範小息和沈穎春在船板的另一邊,沈穎春拿出範小息送的那幾張符籙和一個天藍色的小葫蘆,是一個方寸物來著。範小息看著沈穎春在一旁細細欣賞著,也不想打擾她,不過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多問了幾句。 “你什麼時候逃出來的?琉春閣的規矩好像比我們甘草堂的還要多啊。”範小息問道。 “沒有,就是出來遊歷一下,找到要的藥材,不就可以回去了嗎?”沈穎春的心思還在那幾張符籙上。 “那找到了嗎?藥材呢,之前跟我表妹打架的時候,也沒見你手上有什麼藥材。”範小息打趣道。 “那當然是先託人送回去啊,而我既然都逃出來了,肯定不想這麼早就被人抓回去啊?”沈穎春轉頭看向範小息,笑道:“要不這樣,你再送我一張符籙吧。” “我的姑奶奶,這幾張符籙就沒了我半副身家了,符籙就沒有了,人就有一個,要不要,我以身相許給你。”範小息笑著說道。 “也不是不行,死飯糰,要是你把你剩下的那半副身家當聘禮來娶我的話,我還是能接受的啦。”沈穎春笑著說道,眼睛卻一直盯著範小息的身體看。 範小息雙手護在身前,笑著說道:“哥可不是隨便把自己給出賣的人,哪怕我眼前的沈大姑娘貌美如花,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可我就是配不上你啊。” “哼,就你會耍嘴皮子。你就是沒娶我的這個命。”沈穎春怒哼一句,隨即飛下渡船,獨自一人朝著寅賓洲的方向飛去。看她的樣子是不打算跟自己這夥人同行了,也對,難得出來逛,也不行那麼快就被抓回去。可是,就連這麼一小段路程,都不願意等待嗎? 渡船慢慢停靠在寅賓洲的碼頭處,碼頭處倒是有很多人在路的兩旁擺著許多鮮花售賣著。要是說甘術城一個頗負盛名的藥城的話,那麼寅賓洲則是一個盛名的藥洲。並不是說整個寅賓洲的修士都會醫術,而是說寅賓洲是一個盛產各種中草藥。 寅賓洲這個地理位置很好,四季都有不同的中草藥生長。稀罕到那雪山上的天山雪蓮和寒梅露水,普遍到隨地生長的茅根草都有。 就連這裡的人接待客人所泡的茶水,都是以涼茶居多。 而在甘術城當中的大家族,大多數都會與寅賓洲有很大的生意來往。而範小息他家亦是如此,而且跟沈穎春的認識,也是小時候跟父親來寅賓洲的時候認識的。那時候他還沒進甘草堂,而沈穎春那時候早就進入到了琉春閣。兩人也算是老相識了,加上黎心洛也是。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兩個大姑娘一見面就吵架。真是煩透了心思。算了,想多了也不能想出個所以然來。範小息便跟上陳鴻景,唐老夫子他們。 陳鴻景轉頭往渡船的方向看,而李不純也正好看向這一邊,李不純身邊多了一個老頭子和一個少女,看他們的打扮,應該就是李不純當時所說的怎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