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形，所有人都躲得遠遠的，但目光緊緊的粘在褚煜言的身上，有激動，也有害怕。 此時的曹衍已經對他徹底改觀了，他扶著老伯伯往邊上站了站，安撫他沒事。自己則是盯著褚煜言的動向，一有不利，好隨時衝上去。 不過看他剛才那兩下的身手，他應該是不用幫忙。 小六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曹衍的身邊，想向他稟告他打聽到的一切。曹衍卻擺擺手，示意他等褚煜言來了再一起探討。 還有兩個侍衛見情況不妙，咒罵了一聲“找死”，揮舞著刀劍就砍了過來。 褚煜言一個側身躲開，一腳踹向一人的腰窩，將他踹翻在地，隨後腰身一轉，帶著手中的刀刺向另一人的肚子，刀尖從他的背後穿出，帶出一片血花，洋洋灑灑的落了一地。 褚煜言一用力抽出刀，那人軟軟的倒在地上，當場暴斃。 他挪開視線，看向倒在地上捂著側腰不斷呻吟的侍衛。 “沒想到你們居然這般沒用。”褚煜言緩步朝他靠近，輕輕抬腳，踩在了他的胸膛上，暗自加了些力道，似是要將他的肋骨踩斷。 那侍衛疼得說不出話，只能抱著褚煜言的腳往上抬，想要減輕些壓力，卻無濟於事。 褚煜言又加重了力道，聽得一聲哀嚎，才滿意的翹了翹嘴角，“皇上？進宮為妃？本宮竟不知這大褚何時有兩個皇帝了？” 那侍衛疼得直翻白眼，微弱的氣息反覆吞吐著兩個字。 褚煜言收回腳，緩緩蹲下身，湊近了他，想聽清他說什麼。 “饒命，饒命……” 褚煜言冷笑，“饒命？剛剛那一家三口求著饒命的時候，怎麼不饒了他們的命？” 他重新站起身，寒涼的刀尖貼著侍衛的臉頰，輕緩的劃過，帶出一條血痕。 “回去告訴那個狗東西，明日滾出來迎接本宮，不然本宮掏了他的老窩！滾！” 褚煜言又踢了他一腳。 那侍衛連滾帶爬的回去報信了。 一陣沉寂後，猛地爆出一片歡呼，“好！” “少俠好威武！” 但也有擔憂他的人，替他出主意：“少俠快些離開吧，不然等那州令找過來就不好了！” “是啊，咱們今日就當什麼都沒看到！” 褚煜言提著刀，獨自立於人群中央，他掃視了一圈，望向每個人的眼睛，突然有一種血脈沸騰的感覺。 “諸位，我是當朝的五皇子褚煜言，此次便是來援救大家的，請放心，明日，我定取下那州令的項上人頭！” 老伯伯拄著拐，晃晃悠悠的來到他身邊，滿面愁容的拉著他，“小夥子，這話可不能亂說啊！咱們都很感謝你的幫助，但那州令不是好惹的，你還是快些離開吧。” 老伯伯顯然不信他坦白的身份，反而更相信一開始見面時的說辭。 在他眼裡，褚煜言還是個小娃娃呢，就算，就算他敢殺人，但……但、但哪有皇子是他這身行頭的？ 褚煜言笑笑，明白老伯伯的好意，握住他的手安撫他，“老伯伯，我說的都是真的。” 老伯伯還是不信，拉著他就要走，嘴裡念念叨叨：“這皇子多尊貴的身份，你這……也不見周圍帶著侍衛什麼的，只有一個糙漢跟著。好孩子別鬧了，快跟伯伯走！” 一旁的曹衍：糙漢？我？我尋思我長的還挺俊朗的呢…… 褚煜言沒辦法，也知道老伯伯是真心替他著想，只好朝曹衍使了個眼色，便跟著老伯伯離開了。 老伯伯一路將他們三人送到城門口，看著平白無故多出來的一人，也沒說什麼，只是緊緊握著褚煜言的手，眼眶有些發熱。 “好孩子，我知道你們心善，但那州令實在不好惹，咱們這些人忍忍也就過去了，但你們是無辜的。” 說著，老伯伯推搡著他們離開，“快走吧，走的越遠越好，那州令肯定不能把你們怎麼樣了。” 褚煜言為了老伯伯安心，順著他的話離開了。 等幾人才回到營地，賀正威便尋了過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這才去了大半日，他以為還要再等上幾天呢。 褚煜言沒說話，默默的去一旁脫下偽裝。 小六主動站出來講述松州大致的情況，與褚煜言他們得知的大差不差，就是多了一條： 松州州令王珏這兩年在修建宮殿，竟是模仿著皇宮建造，甚至當街強搶民女，美名其曰納妃進宮享福。 這兩年掛搜民脂民膏，鬧得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賀正威聽得眉頭緊蹙，王珏這人他有些印象，早年科考的時候是個人才，為人也正直謙遜，他曾經對他多有看好，前途原本一片光明，如今居然變成這副模樣，實在是令人唏噓。 帳內一時無言，直到言二突然出現在褚煜言的身邊。 曹衍和賀正威沒什麼反應，但是嚇了小六一跳，“哎呦我的娘！” 小六拍拍胸脯，慌忙道歉。 言二瞥了他一眼，便將兩張紙遞給褚煜言，“殿下，這張是王珏所有的罪狀，另一張是贓物的儲藏地點。” 褚煜言接過，密密麻麻寫滿了整張紙。 這兩張紙成功讓褚煜言的怒火更上一層。 幾乎每一筆朝廷的撥款，不論是援助還是修建的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