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繼續開口,鄭雅就攏著校服外套急急忙忙跑走了,只留下一個羸弱清瘦的背影。
看著她跑走的模樣,梁吉葵嘆了口氣,也懶得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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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梁吉葵簡單將運動會的事在家裡說了一遍。
看到爺爺已經興沖沖去選開放日那天要穿的衣服,她又偏過腦袋,小聲問道:“哥哥,你也會來嗎?”
裴渡手裡拿著剛洗好的草莓,動作不假思索地一滯,笑意爾爾,很是溫和:“十六號啊,不巧,那天可能要去參加一個講座,京大來的教授。”
“哦”了聲,梁吉葵低下腦袋,不再吭聲。
雖然從小就被教情緒不能掛在臉上,但她被爺爺寵慣了,平時也怎麼吃過苦頭,現下更是習慣性地將失望擺在明面上。
打眼一瞧就能品個底朝天。
裴渡眯了眯眸,看在眼裡。
電視機正鬧哄哄地響著,播的是某個臺的當家綜藝,幾個主持人正接二連三地丟包袱熱場子。
平時覺得熱鬧,可此刻只感聒噪。
吃過晚飯又過了一個多小時,裴渡坐在房間裡,思緒被陡然出現的敲門聲打斷。
他起身去開門,看清來者,不由得挑眉:“怎麼了?”
“我有幾個題不太會……”梁吉葵站在門口,手裡捏著幾近嶄新的習題冊,眼睛不知道該往哪裡瞅。
要命,早知道他剛洗完澡就晚點來了!
裴渡的確剛洗過澡,頭髮還是溼的。
他穿著霧霾藍色的睡衣,長衣長褲,帶領款,身形挺拔,燈光下更襯得他面板白皙,整個人都透著說不盡的清爽。
比起她,裴渡倒是坦然很多:“進來吧,我去搬個凳子。”
第二次進他房間,梁吉葵目光難免染上一層新奇,可當視線觸及書桌上被鋪成一大片的信封時,整個人都傻了。
——你怎麼還不去死啊!
——裴渡你就該死!你不配姓裴!
——掃把星!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