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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蠱王血蟞

“師孃不要啊!” 樊曉澄見於氏猶豫一下就要接過來,急道。 “師孃!”鶴青也看著於氏,搖頭示意她不要服下瓷瓶裡的東西。 於氏微笑:“沒事,不用擔心師孃。”她接過瓷瓶端詳了一會兒,像是下定決心似的,正準備一股腦喝下,鶴青忽然一個回身,移步到於氏身後,朝她出掌,於氏沒有防備,驚訝到手上一鬆,瓷瓶差點掉在地上,正巧被鶴青接住。 “青兒,”於氏見狀也猜到了他的意圖,緊張道:“你要幹什麼?” 鶴青不答,仰頭一口將瓷瓶中的東西喝了個乾淨,然後往地上一摔。 “東西已經喝了,解藥呢?”鶴青問。 黑苗人卻答:“你剛剛喝下去的,就是解藥。” “什麼?!”樊曉澄到底年輕氣盛,聽黑苗人如此說,激動地抓著他的衣領一把拎起:“是解藥你為什麼讓我師孃喝?喝了還怎麼解蠱毒?” 黑苗人冷冷一笑,指著鶴青道:“他既然喝了解藥,自然就變成解藥了。” 眾人不解其言,黑苗人又說道:“你們以為蠱毒是這麼好解的嗎?養蠱便是取百蟲入甕中,經年開之,必有一蟲盡食諸蟲,此即名為蠱,黑苗人雖然從小養蠱,但能活下來的蠱蟲其實並不多,畢竟蠱皿內生存環境惡劣,大多數時候一個翁中全軍覆沒的情況會更多一些,養百十甕,有個兩三甕能取用已是不錯了。” “你們剛剛打碎的瓦罐中養的,至少有三成是活了十年以上的蠱蟲,其厲害可想而知,這種蠱蟲的毒中了便會立刻隨著血液流遍全身,除非洗骨換髓,否則根本沒法解,唯有以毒攻毒,但也要看運氣,運氣好,體內的蠱毒可以全部化解,運氣不好的留了哪怕只有一個蟲卵沒有殺死,這輩子就只能和蠱蟲共生了。” 那黑苗人對鶴青說:“你剛剛服下的,就是我們黑苗族最厲害的蠱王,血蟞。” 樊曉澄在鶴青的勸解下鬆開手,問:“蠱王,是什麼?” 黑苗人不亢不卑,撫平了胸前的褶皺,道:“所謂蠱王,就是將那些存活下來的,已經成蠱的蠱蟲再放到一個甕中,讓其互相廝殺,最後活下來的就是蠱王。並且每過數年,黑苗人就會選一些厲害的蠱蟲,和蠱王一起再次入甕,只要不死,就能保住蠱王的地位,而且每次重新成蠱,蠱王的威力就會比之前更甚。” “血蟞作為蠱王傳至今日,據說已有百年之久。”黑苗人咧嘴一笑,滿口黑牙。 樊曉澄跳將起來,怒不可遏,一拳打在那黑苗人的臉上:“混蛋!你這不是害我師兄嗎?!” 黑苗人本就頭破血流,這下臉上更是傷得沒法看了。 他卻毫不在意,陰惻惻地笑道:“你們不是要救這些青苗人嗎?要解蠱毒,只有以身養蠱,再用自己的血餵給他們。不過一般女子的身體養蠱會比較合適,”黑苗人指著於氏道:“所以我才會想讓她服下蠱毒,既然你自己找死,那也怨不得誰了。” “你...!”樊曉澄氣紅了臉,掄起拳頭又要砸下去,被鶴青攔住了。 “怎麼?”黑苗人諷刺道:“所謂仙門中人,除魔衛道,濟世救人,都只是嘴上說說而已的嗎?讓你們付出點代價就不樂意了? “不先入地獄,又怎麼成佛?” 聽他說得這樣輕巧,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樊曉澄怒極了,喝道:“我打死你!” “曉澄!”鶴青拉住他:“別鬧了,救人要緊。” 樊曉澄聞言,這才住手,回頭關切:“師兄,你...沒事吧?”說著上上下下將鶴青檢查了一遍。 “我沒事。”鶴青說完,閉眼左右搖了搖頭,似乎有些暈眩。 於氏上前扶住他問:“真的沒事嗎?” “沒事,”鶴青膚色白皙,很容易看見青色的經絡透出來,他撩起衣袖,冷靜地說:“取血吧。” 這時夜漓又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模糊,夢裡的場景就變了。 哀樂四起,苗族眾人似乎是在舉行喪葬儀式,文達帶著喪儀的隊伍迎面走來,沒等夜漓避開,就徑直穿過了她原本就不存在的身體。 當天是文達過世的妻子娟兒的七七之日,原本娟兒入土已有月餘,但她畢竟是前寨主夫人,又不是壽終正寢,而是被草鬼婆所害意外橫死,死於非命,文達這個人膽子小,自從娟兒過世之後,更是時常疑神疑鬼,未免亡魂業障難消,怨靈作祟,他請來法師,想要替死去的妻子再做一場法事。 法事辦得很隆重,光是跳大神的隊伍就有幾十人,沿街看熱鬧的苗人更是不計其數,雖說是喪儀,但除了文達之外,所有人都毫無悲慼傷痛之情,反倒是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剛才在吊腳樓裡,夜漓聽幾個苗人提及這位過世的寨主夫人,言語就不甚恭敬,如今看來不止如此,連文達家的親眷對這個外來的女子也是頗有微詞。 不過男人和女人對她的不滿各不相同,究其原因,不過就是因為娟兒模樣出眾,妖嬈可人。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