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瑤。”洛梓弈攬著我的肩,眼神從悲痛變為錯愕。 “怎麼會...”他不可置信地搖頭:“不可能,這不可能...” “你的身上怎麼會同時有妖魔之氣?” 他心急如焚,卻束手無策,只能看著我承受痛苦,無比絕望。 誰能想到,素日裡冷冰冰的鬼王殿下此刻竟流下兩行熱淚。 妖魔之氣? 深受折磨的我經他提醒,忽然冷靜下來,想到了《般若清心咒》,此咒雖然不能調和在我體內橫衝直撞的精元,卻有撫平戾氣,清心凝神的功效。 我立刻盤腿而坐,靜心默唸:“吾身在囹圄,吾心昭日月,利不能誘,邪不可惑,生死不畏...” 片刻之後,我感到壓在心頭的那塊石頭卸下,紛爭離我遠去,硝煙瀰漫的戰鬥場帶給我的,那種狂躁到想要爆發的衝動消失了。 我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感覺自己重拾了對身體的掌控。 空中明鏡高懸,在烏雲密佈,遮天蔽日的上空洩下一道天光,照耀在人魈身上,那虛無的光不知有什麼魔力,竟像是大山一樣,壓得他們直不起腰,趴在地上打滾呻吟。 “那是什麼?”我問。 “我的魂器,夢虛鏡。”洛梓弈說。 “哦...” “殿下!”玄燁的聲音忽然響起。 他與鬼畫姝一起現身。 終於來了幫手了,我長舒一口氣,他們聯手抵擋人魈,洛梓弈則乘機將那些凡人帶離。 他一掌拍開沉重的縣門,百姓忙不迭魚貫而出,逃也似的跑了,有一小部分突破防線的人魈企圖追出去,都被洛梓弈一一擋了回來,他們不顧一切地突破重圍,往外衝,身子被陣法撕裂,一時間殘肢橫飛,血肉四濺。 洛梓弈重新關上縣門,反向在門外設了個結界,他環顧四周,冷然道:“城中邪祟聽好了,我就在這裡,哪兒也不去,不殺了我,誰都別想離開這個地方,有一個算一個,都去冥界地府報道去吧!” 他的聲音不高,但沉穩有力,聲音傳播,聽得人腦袋嗡嗡的。 說話間,洛梓弈的身後隱隱出現一個巨大的人形像,那人像青面獠牙,大耳垂肩,足有十人之高,人形巨像伸手拍來,地上的那些人魈四散逃竄,慌不擇路,避之不及,其中很大一部分直接被攆成肉泥。 雖說斬妖除魔天經地義,但這未免過於血腥了一些,我的胃裡一陣翻騰,興許是剛剛受傷見不得這些,隨即大口大口地吐了出來,虛弱倒地,險些又暈過去,洛梓弈二話不說抱起我,玄燁帶著他去一處民宅與我療傷。 我被他抱著跑了一段,尷尬地說:“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 洛梓弈斷然拒絕。 “不是...你顛得我有點難受...” 這麼說多少聽上去有些不知好歹,可我實在難受,剛剛兩股不知名真元在我體內橫衝直撞,弄得我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被他這麼一路抱著走,顛得我更加暈了。 洛梓弈根本不聽,一直抱著我進了屋,卻見那位姓沈的後黎將軍從裡面出來,正面相逢,我恨不得挖個地洞鑽下去。 “別亂動。”洛梓弈漠然掃了沈將軍一眼,直接繞開他,輕輕地將我放到床上。 而房間的另一側,李斐躺在臥榻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 “人找到了?”我驚訝地問。 洛梓弈看著躺在床上的李斐問:“他是誰?” 我說:“他就是三皇子。” 洛梓弈撇了撇嘴,心中似有諸多不滿,叫來玄燁問:“怎麼回事?” 玄燁說:“我們正在追蹤骷髏的藏身處,在大街上碰到了他們,就先找了個地方把他們藏起來,殿下放心,我已在四周下結界,城中的傀儡是不會找上門的。” 洛梓弈頓了頓,又問:“你們怎麼會來?” 玄燁道:“我是遠遠見到殿下的夢虛鏡,猜到殿下可能受到圍困,這才趕來的,殿下剛使出鬼神召,又啟用了夢虛鏡,一定消耗了不少魂力,應當好好休息才是。” 洛梓弈並沒有在意玄燁的話,繼續問道:“他隻身一人,就把人給救出來了?” 玄燁搖頭表示不知。 洛梓弈盯著沈將軍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說:“早些把他們送走。” 玄燁應道:“是。” 在床上迷迷糊糊躺到半夜,我感覺精力恢復了一些,就是有些口渴,伸手去夠放在床頭的茶杯,剛要送到嘴裡,沈將軍忽然衝進來,打落了我手中的杯子:“別喝!” “水裡有毒。”他說。 我先是一驚,隨後立刻明白過來:“毒是你下的?” 其實他的出現本來就很可疑,沈將軍凡人之軀,是怎麼從骷髏手裡奪回李斐的?他既然找回了他的三皇子,為什麼不離開,反而在這個危險的地方逗留? 沈將軍低著頭,自慚形穢,忽然撲通一下,跪在我面前:“求求您,救救三皇子?” 救李斐?他怎麼了?他不是好端端地躺在那兒呢麼?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