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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六、瑞獸白澤

寒修輕巧地抬腿,將陷在土裡的腳拔出來,我立刻示意白雅潔帶南宮明走,一面抓起刑廉使了個潛蹤術瞬移走了。 我與白雅潔在一里開外的水杉林中匯合,她簡單地檢視了一下南宮明的傷勢,給他服下一顆藥。 “你拉我做什麼?”南宮明倔強道:“讓我去殺了他。” “南宮明!”我努力壓著怒火:“你別犯渾了,寒修的實力你也看到了,現在我們能全身而退已屬不易,你以為自己能殺得了他嗎?” 南宮明雙眸震動,瞳孔猛然一縮,很是挫敗,他張張嘴,卻說不出反駁的話。 白雅潔也勸慰道:“現下我們最重要的事,一是儘快求救,第二是搞清楚寒修來這裡的目的,琯考也算是天界難得的盛世,豈知魔界不是想借此機會攻打天界,如果真是這樣,要趕快告知天庭各宮。” 寒修那滲人的笑聲忽然響徹林中:“哈哈哈哈哈哈...” “原來天界都是一些只顧自己保命的鼠輩,怎敢以正道自居,妄稱仁義。” “啊!”苡安的叫喊聲傳來。 “本座沒有空陪你們消遣,這裡有四個天界的廢物,若你們還躲著不出現,那我就一個一個的殺,就先從...先從瓊華仙子開始吧。” “啊!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求求你放過我,你放過我!”苡安不停求饒。 “怎麼辦?”我表面鎮定,心中著急:鼉蜂鳥怎麼還沒把訊息帶到! 南宮明說:“得先把苡安他們救出來。” 我嘆了口氣,心情有些沉重。 刑廉似乎不是很願意:“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 我說:“就算殺不了寒修,救幾個人總還是可以的。” 這時,黑夜裡又傳來幾聲妖獸的嘶吼,聲音如雷,低沉悲憫,如訴如泣。 我有些心神不定:“這是到底是什麼聲音?” 莫非,這小小的鏡湖裡竟藏有瑞獸? 我的腦海裡閃過在禁書室苦讀《靈異志怪集》中的某一書頁。 “難道是...白澤獸?”光憑叫聲我還不能判斷。 我發現一旁的刑廉一言不發,問:“刑廉,你怎麼了?” 刑廉欲言又止。 “你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我心下了然。 刑廉猶豫了一下,說出了心裡話:“我們為什麼要冒險救他們?他們平日裡作惡多端,造孽太多,才會遇上這樣的事,這是他們咎由自取,活該命絕於此...” “刑廉...”我說:“那終究是一條命,就算他們平時胡作非為,橫行霸道,也罪不至死。” 南宮明道:“你忘記仙師們是怎麼教導我們的嗎?但知行善事,莫管他人非。” 能看得出刑廉內心的矛盾,理智與情感交織在一起,讓他感到無比掙扎,幾近奔潰。 我直視著他,他的雙眸漆黑且混沌,彷彿陷入了無盡的深淵。 “你們知道她是怎麼對我的嗎?!”他忽然咆哮:“你們感受過那種最惡毒的羞辱嗎?你們受到過無盡的毒打和謾罵嗎?你們體會過死亡的威脅嗎?你們不是我,沒法感同身受,憑什麼來指責我,我不是聖人,讓我原諒她我做不到!” “那種絕望,你們不懂...我等不到絕處逢生,我就只想等一個惡有惡報!我有什麼錯!”刑廉歇斯底里道。 我伸手搭在刑廉的肩膀上,另一隻手摸了摸他的頭,試圖安慰他:“對不起。” “對不起,沒能在你最痛苦的時候出現,對不起,讓你獨自一人經受這一切,可是刑廉,如果別人遭遇不幸,自己卻袖手旁觀,那有一天厄運降臨時,你也要做好無人聲援的準備。” “永遠不要喪失對惡的感知,在該發聲的時候沉默,在該反抗的時候退縮,這不只是視而不見這麼簡單,有時候不作為,同樣會成為惡的幫兇,一旦這樣做了,那陷入萬劫不復的人將會是我自己。” “我不想妥協,不想放棄抵抗,你明白嗎?我這是在救她,也是在拯救我自己,我希望你能跟我們站在一起。” 刑廉眼眶微微泛紅,眼底起了一層霧,他一邊搖頭一邊後退,轉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罷了,”南宮明勉強站起身:“就算只有我們三個,也要把苡安他們救出來。” “就剩下三個了?還有一個呢?” 寒修見我們自投羅網,也沒使什麼花招,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出來,表情僵硬了一下,然後戲虐道。 “廢什麼話,”我虛張聲勢:“動手吧!” 寒修勾起嘴角,神色透露著一種危險的氣息,身形一晃,消失不見了,下一刻,我身前起了一陣寒意,我瞪大了眼睛,似乎預料到有不好的事要發生,寒修的巨大的身影竟忽然出現在我面前。 我驚得說不出話來,手腳像灌了鉛似的,動彈不得。 “既然你這麼想死,那我就先成全你。”寒修舉起手,手掌中生出黑色冰晶,那冰晶像是活物似地“生長”,瞬間凝結成株,向我襲來。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