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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月神宮

櫟鳥馱著我在藍天白雲間翱翔。 這可比煙落居的鞦韆過癮多了。 要是哪天我也能會這飛天遁地之術就好了。 我說:“這次可真是麻煩櫟兄了。” 櫟鳥說:“不麻煩,武神殿下平定蠻荒有功,天帝為表彰其功勞,定於今日在九霄宮雲漢殿設宴招待一眾神官仙家,我本來就是要代我家仙翁去送賀禮的,順路而已。” 他身上的羽毛雪白,又軟又密,坐在它背上飛得很安穩。 我說:“可是我聽說月神宮挺遠的,不會很繞路嗎?” 櫟鳥說:“沒事,我飛得快,一會兒也就到了。” 他嘴上這麼說,結果還是飛了很久,飛得我都快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驚雷把我嚇醒了。 我睜眼一看,好傢伙,這是變天了呀,剛剛還是天光明媚,這會兒已是烏雲密佈,周圍漆黑一片,只有當遠處的雲層降下閃電,才勉強能看得清。 這哪是天界,不知道的還以為飛到魔界了呢。 我有些害怕,抓緊了櫟鳥的羽毛,似乎是把他抓疼了,他回頭安慰我:“別怕,就快到了。” 他開始下降,烏雲下的景色展現在眼前,只見陡峭的懸崖上立著一座孤堡,頗有些孑孓而立的意思。 我不禁問:“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月神宮啊,”櫟鳥說:“月神宮在冥月崖上,離玉京是有一段距離,看著荒涼了些,主要這裡是天界和魔界的交匯之處,平時很少有人來,之前上一任月...算了不說了。” “你看前面,”櫟鳥又說:“那是長生海,這片海幾乎沒有辦法穿越,是隔絕天界和魔界的天然屏障。” 我順著櫟鳥飛的方向看去,只見遠處一望無際,洶湧廣闊的景象中,隱隱似有驚雲巨浪,水汽繚繞,濃霧迷茫,海天一線,一時竟分不清那漂浮的是浪花還是雲朵,那磅礴之氣,只看一眼,就跟丟了魂似的,心靈激盪,深深為這自然之力所震撼。 櫟鳥將我帶至那座孤堡,飛停在門前,說:“這兒就是月神宮了。” 我一看,果然如碧蓮所說,黑色的大門,灰白的宮牆,門口立著兩尊蟾蜍像,裡面隱隱有桂花的香氣飄出來,還沒走進去就覺得陰氣森森的,讓人不寒而慄,著實不像是一坐神殿。 “那我就先走了。”櫟鳥道。 我向他作揖行禮:“多謝櫟兄。” 直到櫟鳥飛走,我才想起來,等辦完差,該怎麼回去呀?真傷腦筋,想要叫住他卻也來不及了。 算了,說不定月神是個和善的女神,見我靈力低微,不會仙術,能順手借我一些飛行的法器之類的,還是先進去吧,於是我叩了叩門,見無人應答,又叩了兩下。 過了一會兒,一位容貌秀麗的仙娥來給我開門,她見我臉生,警惕地打量了我一會兒問:“不知仙子是何人,到月神宮來所謂何事?” “我是玉虛宮來的,代王母娘娘來給月神大人送些東西。” “玉虛宮?”那仙子眉頭一皺,疑雲更濃,與我僵持片刻終於說:“你先進來吧。” 也許是常年閉門不開的緣故,月神宮的宮門似乎格外沉重,開啟時發出一聲刺耳的“吱呀”聲,我小心翼翼地走進去,月神宮很安靜,靜得彷彿掉跟針在地上都能聽得見。 “月神大人掛星布夜方歸,現下還在休息,你坐一會兒,等我去通報一聲。”引我進門的仙子說。 這時一位仙子迎面而來,喚了一聲:“欣慈姐姐...”接著她看見我,便立定不動了。 欣慈道:“長秋,帶這位仙子去流螢殿坐坐吧。” 長秋看我幾眼,問:“這位是...” “這位是玉虛宮來的仙子。” 仙子?這可折煞我了,我哪是什麼仙子,不過是被打發來跑腿罷了。 “玉虛宮?”長秋與欣慈咬耳朵:“我們和崑崙山素來沒什麼交情,怎麼會巴巴得派仙子來我們這裡?” 欣慈朝她使了個眼色:“先別問這麼多了,等我回稟了月神大人,再做計較。” 我跟著長秋來到流螢殿,無事可做,便四處張望了一下。 月神宮太寂靜了,還那哪兒都烏漆嘛黑的,就跟點個火,出點兒聲違反天條似的,到處都只有黑紗裝飾,好在黑紗上鑲了些碎鑽,像極了天上的星星,不一會兒有仙子奉茶,我揭開杯蓋一看,連茶水都是黑色的,便不敢喝了,擱在一旁。 我與長秋無話可說,只好侷促地搓著手,甚是尷尬,過了好一會兒,欣慈才終於回來了,對我說:“抱歉讓你跑了一趟,月神大人尚未起身,不能見你了,你要送的東西,給我便是了。” 我自然願意交了差,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剛要把金盒遞給欣慈,這時,一個聲音響起:“慢著。” 說話的是個女子,聲音靡靡,又帶著些許悽悽,在靜謐無聲的月神宮裡顯得尤為刺耳。 我一驚,手沒拿穩,金盒便掉在了地上,裂開了。 奇怪的是地上的金盒的碎片居然動了,我與欣慈,長秋嚇了一跳,紛紛後退,屏息觀望,沒過多久,碎片底下竟然爬出兩條几寸長的黑色蠕蟲。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