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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光祿觀

“你們不覺得不對勁嘛?”華莎一走,夜漓立刻說道:“陰玉這麼冷門又邪門的東西,我當初一下子都沒想起來,她分明是知道些什麼。”她猶疑地咬了咬嘴唇。 時英望著華莎遠去的方向,沉聲道:“我說過要小心她,她身上可疑的地方太多了,決不是普通人。” 夜漓說:“那你幹嘛還把陰玉的事告訴她?” 時英說:“我那是為了試探她...她一直追問,你們什麼都不說,又有事要拜託人家,總不能耗在那裡吧。” “切,”夜漓撇嘴:“誰知道她是不是有別的什麼目的。” 時英不客氣地回懟:“你不也有別的目的麼?我說拜託,那是好聽的說法,其實就是互相利用罷了,你利用人家,人家也利用你,公平得很。” 夜漓雖然慍怒,卻一時語塞,想不出反駁的話來,只好岔開話題,轉而問鶴青:“把二皇子交到她手裡,真的安全嗎?” 鶴青沉吟片刻說:“沒辦法,我們分不開身,也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你說她為什麼這麼做?”夜漓又問,她並沒有明說那個“她”意指何人。 鶴青卻聽懂了:“你是說皇后大赦天下的事?” “嗯” “不知道,”鶴青搖頭:“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走吧,”他說:“希望可以儘快找出真相,把事情解決。” 說罷,他們四個奔赴光祿觀。 光祿觀不愧是皇觀,整一個煙燻繚繞,香火鼎盛,來往的善男信女不計其數,都快將門檻踏破了,也是,既然西虞皇帝崇尚求仙問道,臣民中的信徒自然也不會少。 進入觀內後,為不惹人疑,他們不得不放慢了腳步,觀內人來人往,摩肩接踵,也跑不起來,便裝作來觀裡朝聖的香客,悠哉閒逛。 夜漓望了一眼那些虔誠叩拜的香客,隨口問道:“按西虞的傳統,這裡的人不是都應該信鬼王麼,這位皇帝怎麼又拜起神佛來了?” 這時一箇中年老道從他們身邊經過,無意間聽到夜漓的話,停下腳步,雙手十合行禮道:“這位居士何出此言吶?” 夜漓反問:“我說得不對嗎?” 老道士想了想,撫須笑道:“對,也不對。” “哪裡不對了,”夜漓見那老道長著一張四方臉,尖嘴猴腮,留著兩撇小鬍子,一臉刻薄像,便想與這老道辯上一辯:“難道不是你們皇帝老兒離經叛道,連祖制都可以拋下,一心求那仙人之境,也不看看自己當不當得起,所謂德不配位,必有災殃。” 老道士沒想到國境之內,居然還有人敢這麼數落皇帝的,於是說道:“登天之路漫漫,其修遠兮,道阻且長,非異於常人之意志不能堅持,若為凡人,難免受生老病死之苦,為七情六慾所困,要想跳脫六道輪迴,唯有向上,追求超越,乃人之本性,豈非汝之所望耶?” 夜漓聽他文縐縐地說了一堆大道理,最後還反問她一句“難道她不想做神仙嗎?”說得就像她看似雲淡風輕,其實就是假清高,吃不到葡萄還說葡萄是酸的。 這麼說話她就不愛聽了,出言譏諷:“道長說得沒錯,可惜這天上的神仙追尋的是命理,是佛量,是天道,不是長生不老,也不是凌駕於六界萬物之上,要知道得道成仙只是結果,是施恩眾生,積德行善過程中收穫的意外,而非最終目的,你們的皇帝一介修仙之人,居然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看不穿,修得是哪門子仙吶?身在高位,不好好勤政愛民,豈非本末倒置?” “你...”老道覺得夜漓蠻不講理,但似乎又無法反駁,只好說道:“陛下為成仙,付出了很多努力,又豈是你能置喙的?” “他付出了什麼?”夜漓繼續冷嘲熱諷:“不過就是投胎投得好,做了皇帝,有了這潑天的權勢,可以由得他揮霍錢財,大興土木,為所欲為,置百姓於不顧,天若是收了這樣的人,怕是天都要塌了。” “你!”老道士被氣得不輕,吹鬍子瞪眼地指著她:“你,你,你怎麼敢如此詆譭陛下!” “我就詆譭怎麼了,敢做還不讓人說了...” 夜漓只顧自己說得高興,也不管此行的目的了,還是鶴青及時出言阻止她繼續口無遮攔。 鶴青禮貌地說道:“道長見諒,我這位朋友是個道痴,看那些經書學說看傻了,專愛同人爭辯。” 夜漓拿手肘輕輕捅了他一下,嬌俏地朝他努了努嘴,似乎是在埋怨他,鶴青心絃一動,面上卻是波瀾不驚。 “哦...原來如此,”聞言,老道士的臉色才算是稍稍緩和了一些:“道不辮不明,理不說不清,若只是探討真理本義,倒也不是容不下不同的聲音,畢竟每個人對大道真理的理解力不同,層次也不同。” 夜漓暗暗嗤之以鼻,這老道士倒是會給自己找臺階下,她冷眼瞧著這道觀,除了氣派了些,倒也並無甚特別,看不出異常來。 這時,竹七的肚子發出一聲響亮的聲響,他尷尬地撓撓頭。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