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衝鋒的號角聲,一支支利箭從耳畔呼嘯而過,刀劍入肉,鮮血四濺,大軍喊殺聲震天。天崩地裂間,飛雪伴隨著血色,染紅了天門關外的大地。袁清嫋穿了一身鎧甲,手握斬馬刀,馳騁於隊伍最前方,凌厲如霹靂,撩刀如颶風。 她俯身躲過飛射而來的利箭,一刀旋轉而過,帶走一圈人的性命。昂首立在馬上,凝眸望去,狼主與左賢王並未現身,今日指揮戰鬥的是黑熊部的領將。 整個曠野佈滿了黑壓壓的北磐士兵,甚至掩蓋了地面的皚皚白雪,安梧兩國將士不畏生死,在幾位首將的帶領下,英勇向前,刀光劍影混戰不絕。 “清嫋!北磐大軍後還有兩千兵馬未動!其中有一輛戰車在那兩千兵馬之中。”於十三揹著袁清嫋的重弩自城門飛身而下,如今前鋒隊伍與後面相隔一里之外,他剛到袁清嫋身邊,就遭受到猛烈的攻擊。 狼主與左賢王不現身,他們不能擒賊先擒王的話,這點兵力根本就是螳臂當車。 “你引開他們的注意力,我想辦法突圍!”袁清嫋橫刀甩過,眼眸中全是冷色,乾淨利落抹了於十三背後幾人的脖子。於十三提著弩機舉手射出,長箭擊中袁清嫋身後舉刀欲攻的北磐士兵,巨大的威力將人射飛出去,撞到了後面的敵軍。 “好!”於十三朝右側退去,他提著重弩, 不適合近身攻擊,身手靈活的在人群中穿梭,一箭一個北磐人。袁清嫋見人離她不遠,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放心轉身繼續前攻。 穿著鎧甲的身影一時男女莫辨,長刀帶風,一往無前,自北磐大軍屍身上踏過。不遠處,錢昭一腳帶起大刀,舞得獵獵生風。揹著重弩的於十三成了重點攻擊目標,不少北磐兵一擁而上,孫朗連忙扔過盾牌,盾牌飛速旋轉,利刃劃過敵軍的脖頸,鮮血飛灑而出。 戰場上一望無際,空氣中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楊盈早已棄了馬,反手一劍插入身後敵軍的胸膛,抽出之後又快速撩劍,割破一個正欲襲擊元祿的北磐人喉嚨,兩人背靠著背與敵軍對峙。 楊行遠與袁志河相隔不遠,一人長槍旋轉,擊飛前排敵軍。楊行遠腹背受敵,袁志河的長槍插入敵軍的胸膛身後一北磐兵又舉刀襲來,他彎腰躲過,後踢一腳,將人踹飛出去。 無人策應,長矛一前一後紮在了楊行遠的後背心口處與前腹部,“皇兄!” 楊盈大喝一聲,與元祿連忙橫掃圍攻的北磐人,衝了過去。那捅了楊行遠的兩人抽出長矛,欲與趕來的楊盈和包文楓繼續戰鬥,被元祿一支短箭射中脖頸仰面到底,那邊包文楓轉身一腳踢中那人,隨手抽了旁邊的彎刀扔過去,待三人衝到楊行遠身邊,男人已經支撐不住跪伏於地,長劍深深插在雪地之中,鮮血淋漓瞬間染紅了身下的白雪。 “皇兄!皇兄!你撐住,我讓元祿去喊阿姐過來!”楊盈眼眶微紅,扶著楊行遠的肩膀讓人側身靠在她瘦弱的肩膀上。 那邊丁輝也趕了過來,與包文楓揮刀守護著楊盈與楊行遠,元祿想突圍到前面去找袁清嫋,楊行遠已經握住楊盈的手,“阿盈,是朕對不起梧國的百姓,對不起你皇嫂……” 楊行遠一邊說著,嘴角流出血跡,一手從懷裡掏出早已寫好的傳位詔書,“讓你丹陽王兄,善待阿妍,替朕守好梧國邊關……” “皇兄!”楊行遠費力說完這句話,就還未來得及將詔書遞給楊盈,就徹底沒了聲息,楊盈原本捂著傷口的手上滿是鮮血,不敢置信的摸了摸楊行遠的脖頸,那邊還在突圍的元祿回頭一看,卻忘了防備前方,一支利箭飛射而來,孫朗連忙扔了盾牌過來,“元祿!戰場之上,不能分心!” 楊盈一把抹了眼淚,撿起掉落在地的傳位詔書揣進懷裡,提著劍滿眼恨意的衝進北磐大軍,寒風陣陣,整個天門關外持續著刀劍相擊的刺耳響聲。 身下的馬兒被砍中前腿,跪著朝前栽了下去,袁清嫋一腳踏在馬鞍之上,順手接過橫刺過來的長矛運了內力朝前扔去,直直朝那個黑熊部的領將而去。即使無弩,萬物皆可為箭! 長矛帶著雷霆破軍之力,一箭穿心!可北磐並未退去,等候在後的兩千大軍終於出動,可安梧兩國戰士折損頗多。震天的聲浪裡夾雜著慘嚎聲! “吳將軍!”錢昭揮刀橫掃而過,那邊吳謙已經被捅了心臟。 “元將軍!”羅元大喝一聲,反手撩刀砍了幾人,前方元衛被巨斧砍中了手臂。 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四野肅殺,血染大地。身後又有人舉刀而上,袁清嫋回首一個橫掃腿,後揮長刀,斬殺三人。廝殺聲與刀劍交鳴聲響徹天地,滿目都是屍山血海,令人毛骨悚然。 少女橫掃揮刀,帶著內力的刀氣擊飛前面的幾人,她的頭盔早已在衝鋒陷陣中掉落,髮髻鬆散,幾縷碎髮垂在臉側,“朗哥!” 元祿扶著被彎刀扎進肺腑的孫朗,楊盈與丁輝守護在身側,錢昭聞言立刻提著重刀揮刀趕了過去,袁清嫋站在隊伍的最前方,眉眼中冷如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