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人用完膳之後,寧遠舟喊來幾人,袁清嫋抱著元寶與杜大人還有楊盈圍坐在前院的桌子邊,任如意雙手環胸站在欄杆旁邊,六道堂那幾人沒地兒可坐乾脆就倚靠在旁邊。 “既然風波已經平息,那待會兒我們就去辭別申屠赤,即刻去往安國。” 杜大人點了點頭,這許城一行,幸好是有驚無險。 “申屠赤如今話都說不出來,不會接見我們的,派個人去說一聲應該就可以了。”昨日下午楊盈派於十三去府衙探了情況,申屠赤如今不能說話,只能透過砸東西來發洩心中的憤怒。 “殿下,你怎麼會知道申屠赤的情況?”杜大人心中訝異,楊盈揹著他們到底幹了什麼?還如此篤定。 寧遠舟也看向楊盈,楊盈嘿嘿一笑,正想說話,袁清嫋咳嗽一聲,她收斂了笑容。 心眼兒多得跟篩子似的寧遠舟一下就明白了,不是殿下揹著他們做了什麼,是袁女醫揹著他們做了什麼。 “袁女醫,等入了安不可再這般隨心所欲的行事。”寧遠舟嚴肅著臉看向袁清嫋,若是沒被發現還好,被發現了將會陷使團於危險之中。他們最主要的任務,是去救梧帝,拿雪冤詔。 他這段時間雖然與袁清嫋沒多少正面接觸,但也看出來了,她非正統女官出身,禮儀上讓人挑不出錯來,卻沒多少尊卑觀念。見多識廣膽子也極大,必須得叫錢昭將人看住了,入安之後須得小心謹慎的行事。 “好的寧大人。”袁清嫋一臉正色,答應的也乾脆。她敢這般行事,自然是確保查不到她頭上來。但是寧遠舟顧慮的也對,使團入安一切要以救梧帝為主,不可多生事端。 “嫋嫋,你幹啥了?”幹正事的時候不適合帶元寶,所以元寶一點都不知道。 “給一個人下了兩次藥。”元寶只是只狗,並不關心使團的事,袁清嫋簡明扼要的說了。 孫朗心中疑惑看向錢昭:他妹子幹了啥? 對袁清嫋昨日行事錢昭本就不高興,壓根兒就不想跟孫朗解釋,孫朗又看向於十三,於十三從欄杆上跳了下來,湊在他耳邊輕聲說道,“袁女醫昨日給申屠赤下了啞藥。” 悄無聲息的,大夫也查不出來個所以然,於十三覺得使團裡面現在最不能得罪的人物,就是袁清嫋了。 還是我妹子給力! 孫朗悄悄給袁清嫋豎起大拇指,被寧遠舟稜了一眼,立刻收斂了神色。 “昨日袁女醫射下來一隻朱衣衛的信鴿,朱衣衛那邊加派了人手,恐怕會對使團出手,從今日起,為了殿下的安全,使團和商隊就此合二為一。” “那這樣,殿下倒是安全了,那營救聖上的事怎麼辦?”杜大人提出疑問。原計劃是明面上禮王帶隊去贖回梧帝,若安帝不肯放人,就由寧遠舟帶六道堂的人去救人。 “之前之所以成立商隊,就是為了行動能夠方便一些,但昨天,有人說了一句話,倒是提醒了我,既然是親王出行,那六道堂的人必然會跟隨,否則反而會讓安國人懷疑,所以我之前的決定,的確是一葉障目了。” 他們自接手使團之後,就沒再穿過六道堂的那身深藍色統一制式服裝了,都是穿的親隨的灰色侍衛服。 至於那人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紛紛看向任如意。寧遠舟神色尷尬,乾脆起身揹著手,又給大家解釋了一番。安國定然能猜到為了救梧帝肯定不止明面上這些人,還不如大大方方擺出來,這是一群無能的人,讓安國人放鬆警惕。 楊盈聽得認真,甚至還覺得十分有道理。袁清嫋覺得寧遠舟後面那句話沒什麼用,就算表現得再無能,安帝那邊也不可能放鬆對梧帝的關押,畢竟那人值十萬兩黃金呢!只是他的擔憂是對的,他們明面上這些人,若是出事,確實不一定護得住楊盈。她能保楊盈一命,可不敢保楊盈身為禮王的體面。 “我覺得寧頭兒說的有道理,畢竟寧頭兒重掌六道堂的事是密令,安國的人不知道,朱衣衛梧都分部的人呢又都全沒了,所以未必能查得到我們的底細。”孫朗雙手環胸,表示贊同。 於十三笑了笑,扶了扶帽子繞著眾人走了一圈。“看看我們的豪華陣容啊!新封的禮王,致仕後重新出山的杜大人,嬌嬌弱弱的袁女官。”他抬手拿起寧遠舟剛剛的茶杯潤了口,又走向寧遠舟,“犯了大罪發配充軍的寧頭兒,牢裡提出來的我,嗯,還有小屁孩兒元祿。嘿嘿,再看看這兩貨,一個莽夫一個呆子。” 說他是莽夫他認了,錢昭能把他妹子拿下哪裡是呆子。孫朗踢了他一腳反駁道:“你才呆子。” 於十三咧嘴,拍了拍丁輝,“笑一個?” 莫名被cue的丁輝都沒反應過來,“我……” 眾人鬨堂大笑,於十三又繼續說道:“這還需要以為嗎?無能都寫在臉上了,哎呀,歪瓜裂棗。” 於十三這形容,袁清嫋都想笑。禮王是新封的沒錯,現在文可以懟申屠赤,武可以舉弩射鳥;一把年紀的杜大人可以一邊念阿彌陀佛,一邊一箭一個小朋友;看著嬌弱的女官可以百米之外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