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輝,立刻趕回合縣,傳信給老寧,讓他和如意去找李同光。”錢昭面色冰如寒霜,因為二皇子之事、元衛之事,他有時候真不想管這安國的爛攤子,但是北磐一旦入侵中原,受苦受難的卻是百姓,他無法做到冷眼旁觀。 “是!”丁輝原本在執勤,離得也不遠,聽見錢昭的聲音,立刻領了命出了營地。 “朗哥,去請聖上和袁將軍出來。”如今元衛把持天門關,他們不好冒然插手,只能先針對梧國情況商量對策。“錢昭,去喊阿盈。” 袁清嫋又讓在一旁執勤的晉江去搬了張小桌子,轉身回了營帳,不過一會兒,已經過來的幾人就看見袁清嫋拿了一幅書畫過來,展開一看,竟是合縣到宿虜原這一帶十分詳細的輿圖。 北風已起,大寒將至,幾人都穿著披風,看向那幅輿圖。“阿盈,若你為領將,可有破局之法?” 宿虜原為北磐王庭長居之地,一路到天門關跋山涉水大約需要三四個時辰,路上有峽谷、高山、大河和草原。這冬月的天氣,只怕關外的河流早已結冰,山上恐怕也是白雪皚皚。 得袁清嫋教導多日,結合合縣一戰,楊盈更屬意主動出擊。“以兩千對一萬,正面迎敵幾乎毫無勝算,我們可以幾處設伏,阻斷北磐軍,讓他們無後繼兵力支援,再各個突破。” 楊盈眼眸一轉,手指向從宿虜原過來一處山谷,再滑過畢經的一條大河。 “阿盈此計甚妙!”楊行遠還在思索破局之法,就聽見昔日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姑娘娓娓道來自己的想法,眼中一亮。 “學以致用,想法不錯。但我提醒你幾點,倉山谷雖然地勢較為狹長,但谷內寬闊平坦,兩邊山勢高聳,卻沒有多的掩體。平倉河如今已經結冰,即使炸斷大橋,北磐大軍仍能從河面透過。”北磐那邊的地勢情況,沒人比袁清嫋更清楚,楊盈的想法不錯,但是要實施下去,要換些手段。 而且現在天門關內什麼都缺,炸藥能不能搞出來都是問題。袁清嫋也屬意主動出擊,坐以待斃從不是她的性格。但是怎麼設伏,這就得看天時地利人和了。 “我們帶了輜重,合縣也在加緊時間打造兵器,景城也已經傳信回去,說不定五日後安國的援軍就能趕到。”袁志河並不贊同出天門關伏擊北磐,就這麼點人去打一萬,簡直是在痴人說夢。 “安國情況複雜,若五日後援軍不到,我們被動守關,與其將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我更相信自己手中握著的力量。”袁清嫋一個眼神遞給於十三,他反手摟著袁志河的肩膀將人帶到一邊,詳細解釋瞭如今安都內亂和二皇子與北磐勾結之事。 “嫋嫋,你已有破局之法?”站在梧帝旁邊的少女雖然臉色肅穆,但是眉間舒展,顯然已經有了成算。 “安樂?”楊行遠目露驚異之色,與錢昭雙雙看向在地圖上比劃的少女。 “我們等上一日,看元祿那邊籌備如何,看老天爺給不給力了。”她一向不信神明,這次卻無比期望,蒼天能夠給點力。 半夜,溫度驟降,袁志河擔心士兵們被凍出問題,連忙爬了起來命人找柴升起幾處篝火,袁清嫋與楊盈共住一帳,內侍早已被遣返跟著杜大人回京,行軍打仗不是來享福的,好在楊盈幼時生活本就過得悽苦適應能力良好,而楊行遠在安國被囚多日,也早就能習慣這種凡事幾乎都要親力親為的日子。 “下雪了!”梧都地處南邊,不少羽林衛都沒見過下雪的情形,清早就有人嚷了幾聲,楊盈聽見動靜,連忙起身穿了厚衣服披著披風出去。 地面上已經積了厚厚一層雪,雲城靠北,也會下雪,昨夜袁志河就已經預料,及時採取了措施,梧軍這邊人都安好。 袁清嫋圍了披風撩開簾子出去,錢昭給她抬了熱水過來,“想著你差不多這個時辰該醒了。” 少女盈盈一笑,接過熱水進了帳梳洗。 “下雪了,真好。”她站在營帳前,抬手接過雪花,雪花在她晶瑩的指尖停留,“雪勢不小,這種天氣不適宜行軍作戰,這場仗,打不了多久的。” 若北磐不能儘快攻破天門關,也不會多做停留。夜間的風雪,都能凍死人。雪一直持續下到下午才漸漸停下來,到了酉時,元祿和李家興幾人從合縣趕來,後面拉了一馬車的東西。 “嫋嫋姐,金幫主已經到了景城,知道天門關情況,特意幫我們籌集了材料。”元祿臉上一片喜意,又給袁清嫋報了上次她命人準備的藥材都拉了不少過來。 “媚娘簡直送了及時雨過來!”袁清嫋撩開馬車一看,眼中一亮,“元祿,領著人做二十個拉線的炸藥桶出來,線越長越好。” 剩下的錢昭知道藥方,便由他去安排。 雪連著下了兩日,安都那邊還是沒有動靜,守關的元衛終於坐不住了,派人來請梧國幾人,在外透氣的楊盈一聽,連忙擺手,“我們忙著呢!這雪越來越大,天氣越發冷了,將士們受不了,我們要收拾東西回梧國了。”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