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先砍了這位女官的手腳。”李同光嘴角微揚,用著輕柔的語氣說著嗜血的話。他眼中全是冷意,看向袁清嫋。第一次見對他動了手,第二次見對他動了腳,不過一個小小女官,還敢嘲諷他“師父不要他了”在他心上扎刀。 錢昭眼神一凜,就要拔刀相向,袁清嫋隨手就將他的刀柄推了回去,面對李同光冷冽的眼神,笑意不達眼底。這世上,想要她手腳的,李同光是第一個,只要他真的敢動手,她保證世上再無李同光! “長慶侯,這是孤的隨行女官,保護孤的安全只是她的職責,莫非長慶侯的肚量窄如婦人?”楊盈冷著臉看向長慶候,這人怎麼會是如意姐的徒弟?莫不是如意姐不在這六年,被什麼邪魔入侵了? “長慶侯,你師父難道還教你技不如人就用權勢壓人嗎?”任如意麵容肅穆看向坐在下首那個少年,心中全是對鷲兒的失望。 師父師父!這人又在他面前端起師父的架子教訓他。不過是長得相似罷了,真以為他忍耐力那麼好?能允許這人在他頭上作威作福。“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必須把她給我!我就讓你們心想事成。” 見李同光手直直指向任如意,楊盈當下就坐不住了,這廝提的條件簡直越來越離譜。“放肆!郡主是孤的姐姐。” “現在是你們求我,我給你們一晚上的時間考慮,明日巳時,你們要麼把她送過來,要麼就等著給楊行遠收屍的準備。”原本還想清算一下那個女官的,不過湖陽郡主已經蹦躂在他的底線之上了,李同光決定暫且放過袁清嫋。 袁清嫋心中對任如意這個徒弟越發不喜,果然,今天上午下的藥,還是下輕了!乾脆直接毒死算了! 那邊寧遠舟已經呵住李同光,一枚梅花鏢飛射而出,李同光身手利落側身躲過,梅花鏢切落了他幾根頭髮,射入他身後的木樁之中。 “郡主豈是你可以隨意折辱的?”他對任如意那偏執的愛意,身為男人,寧遠舟昨日便知道了。他要任如意過去是為了什麼,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 “寧大人。”任如意喊了一聲,寧遠舟看向已經起身的女子,沒有再繼續動手。 原本袁清嫋跟她說鷲兒對她抱有不一樣的感情時她並不信,今日媚娘也這般說,任如意對鷲兒實在失望。她走到李同光身邊,“你指名道姓的要我,卻連看我一眼都不敢。轉過身來!” 那邊李同光被任如意聲聲質問的氣勢逼得跌坐在座位上,“李同光,李鷲兒,你把我要了去,無非就是要做那個人的替身!” 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起,幾人都紛紛看向二人,只見任如意氣場全開,捏住李同光的下巴又嘲諷了一番,李同光頓時恍惚,“別這麼說,師父……” 袁清嫋原本以為任如意打死也不會相信李同光對她異樣的感情,沒想到她已經知道李同光做了多少偏執的事情。如意對李同光師徒之情深厚,看那神色,只怕現在心中並不好受。 “我再說一次,我不是你的師父,我是大梧的湖陽郡主!”任如意站直了身子,冷聲看向少年,繼續嘲諷全開,他那點拙劣的心思瞞得了誰?若是真這樣做,將來會陷入何種境地? “你想過,你師父她泉下有靈,知道你對她還抱有見不得人的心思,該有多噁心嗎?”任如意俯身在李同光耳邊用最輕柔的聲音說出最冰冷刺骨的話,李同光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立刻站起來反駁。 任如意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捏住他的下巴反問道:“真的嗎?” 自己那灰暗見不得人的心思被生生揭露出來,又被一個與師父如此相似的女子以師父的口吻質問,李同光竭力反駁,失魂落魄的跑了出去。 杜長史眼珠子滴溜滴溜轉,他原本還以為任如意與長慶候只是普通的師徒關係,沒想到這長慶候對任如意還抱有那樣齷齪的心思,這應該是他出使以來,吃得最令人震驚的瓜了。對上任如意眼中還未散去的冷厲,杜長史縮了縮脖子。 “學著點,一個人狂妄至極的要求,往往是他最大的弱點。”任如意讓楊盈多學著點,她心中難過,不想再面對幾人,直接轉身就出去了。袁清嫋想去追,錢昭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嫋嫋,別去。” 她回頭一看,那邊寧遠舟已經追了出去。 “杜大人,您先回去吧!”楊盈先將杜大人遣走,看向袁清嫋,“嫋嫋姐,如意姐心中定然很難受。” “所以殿下你更不能有負如意的付出,做好一個迎帝使完成你的任務。”袁清嫋哀嘆一口氣,當傷口化了膿,只有去了腐肉,才能更好的癒合。但剜掉腐肉的過程,何其痛苦。 “走吧殿下。”錢昭喊了一聲,三人回房,在內院中見到擁抱在一起的二人,也沒了吃瓜的心思。途中還遇見了金媚娘和於十三,幾人點了點頭,沒有出聲打擾到那二人。 回了屋一會兒,天色就黑了下來,袁清嫋陪楊盈在屋內說了一會兒話,就聽見外面上空之中傳來鳴鏑之聲。她與楊盈快速跑了出去,鳴鏑的火光僅剩餘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