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漾額上的傷口已經止住了血,但是臉上還有不少血跡,看上去可憐又狼狽,楚然實在心疼。 他當時那個力道真是把自己嚇到了,手臂上的傷她也要檢查一下。 吳漾這次將楚然放了下來,楚然讓他坐在椅子上,將一旁的藥箱開啟。 她拿了棉球輕輕擦拭著吳漾額上的傷口,為他消了毒,蓋上紗布,包紮好。 吳漾目不轉睛地看著楚然,嘴角微勾,眼中除了寵溺還有讚賞。 “我的寶貝真是不簡單了,給個眼神就知道要裝病呢”,他將人拉到自己的大腿上坐下,手指摩挲著楚然的下巴,將她臉上的髒汙除去。 “不過你裝得也太逼真了些,害得我一時都分不清你是真病還是假病,心裡慌張得要死了。你怎麼也不給我點暗示?” 楚然摟著他的脖子,“你對我眨眼睛,不就是要我裝嗎?要是我給了你暗示,被別人瞧出來怎麼辦呢?” 她扁了扁嘴,“你的反應那麼真實,我當時還在心裡誇你演得好呢。” 吳漾颳了刮她的鼻骨,“演你個頭。” 楚然笑了笑,她惦記著吳漾的手臂,便小心地將他的襯衫袖子捲起來,裡面果然已經青紅了一片。 她眼圈泛紅,一聲不吭地取了噴霧給他噴上,又給他輕輕地揉了揉。 吳漾道,“寶貝,只是看著疼而已。” 他將楚然緊緊地圈在懷裡,“餓了沒有?我們回家吧。” 楚然點了點頭,她“咦”了一聲,“你自己來的麼?為什麼沒人進來找我們?” 吳漾道,“哦,淳哥陪我來的,他可能知道我們已經平安,在外面等著了吧。” 兩人牽了手,慢慢地走出去。 走出工廠的大門,他們才忽然感覺到了異樣。 剛才在裡面,他們沒有留意外面的天色。此時想起來,已是夜幕降臨的時候,工廠裡卻一直亮如白晝。 看到天空上方逐漸變得刺目的光斑,他們快速對視了一眼。 原來不是李淳不想進去找他們,而是他受到耀斑能量的影響,已是痛苦難當,無法下車。 不遠處的空地上是還沒來得及上車的司昂,林澤等人。 司昂看起來還好,只是身體微微前屈,以手撫著自己的頭。而林澤,陳英和廖叔的手被銬著,只能側躺在地上,頭皮磨著地來緩解疼痛,看起來好不悽慘。 另一邊的空曠處還架著幾十部手機和攝影機。不知道楚然被綁架的訊息怎麼被透露了出去,有一群記者,狗仔和好事者也趕來搶新鮮的新聞。 這條訊息一經傳出,很快便悄然爬上各大新聞平臺的熱搜首榜。G耀斑未出現之前,大家都在熱切地關注著這事的後續發展。 那時楚清正在吳家和吳父吳母喝茶,新來的管家衝進來向他們彙報了事情的始末。 他們慌忙一邊坐了車向現場趕,一邊要手下開了直播,關注現場的動態。只是車還沒到,G耀斑就出現了。 空地上那些裝置已然都黑了屏,錄製的人也已痛到無法說話,或蹲或坐在地上呻吟著,無暇顧及自己的直播。 耳邊“叮”了一聲,玄玉和白玉的聲音響起,“主人,檢測到G耀斑。白玉玄玉已經準備好,距離射線對人體及其它生物產生不可逆的損害直至死亡還有兩刻鐘,請主人決定是否拯救他們。” 楚然心中一震,她抖了抖唇,想起了自己在工廠裡被綁著的時候做的那個夢。 難怪夢境那樣逼真,若她和吳漾不選擇站出來,那夢裡最後的場景便會成為事實,這個世界上的生靈都會死。 “你也做了同樣的夢,是嗎?”吳漾在她耳邊輕聲問道。 楚然訥訥地點了點頭,轉頭望著他,“吳漾......” 吳漾攔住了她的話,“然然,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可我也有選擇的權利,讓我一起好不好?” 兩行淚水從楚然的眼眶流下,楚然啞聲道,“可是吳漾,我不想讓你陪我一起死......” 吳漾用拇指擦了她的淚,眼中同樣泛著淚光,“我也是這樣想,但是這件事得要我們一起做才能成。” 他忽然哽咽,“你放心,下輩子我還會找到你的.....” 楚然將他緊緊擁住,“好,我等著你。” 玄玉和白玉的聲音又響起來,“請主人決定是否拯救他們。” 楚然和吳漾艱難地離開彼此的懷抱,兩人的手交握在一起。他們面對著眼前的空地,異口同聲地堅定道,“救。” 玄玉和白玉隨即道,“是,請以血作法。” 楚然望了望吳漾,“吳漾,你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嗎?” 吳漾搖了搖頭,“據說若是我們作了選擇,自會有人來作法相助。” 他話音剛落,一股清冽的微風襲來,李長庚從一陣藍光中突然現身在兩人面前。 隨著他的到來,天空中的光亮頓時減弱了些,彷彿給空氣中注入了一絲清涼,灼熱也瞬間少了幾分。 剛剛還頭痛欲裂的人們,竟覺身體上的不適舒緩了許多。 楚清將手從太陽穴那裡拿下來,發現車子停在了山路中間。她有些後怕,剛剛如果不是司機忍痛停了車,他們很可能會出事。 她望了望車裡的吳父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