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倒忘了這麼一回事,豪門家更注重的是婚禮,他們沒提領證的事,楚然也就沒想起來。 她其實並不在乎什麼盛大的婚禮,只是想和吳漾有個家,過著平平淡淡的小日子。 “好”,楚然同意道。她忽然想到什麼,眨了眨眼,“是不是得要戶口簿?” 吳漾眉毛揚起,從背後拿出一個小本子,衝著她揮了揮,“喏,一早就從楚姨那裡拿過來了。” 楚然忍不住笑,原來這人早有預謀。 兩個小時後,楚然坐在副駕駛,手裡捧著兩個紅色的小本本,還有一大束玫瑰花,那是吳漾剛剛從後備箱拿出來給她的。 吳漾靠過來,俯身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他望著楚然,眉目舒展,眼裡是溫柔的笑意,輕輕道,“我好幸福。” 楚然懷裡被塞得滿滿的,她的心裡好像也滿滿的,從那裡溢位來的情感堵得她喉間哽咽,鼻尖發酸。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彎了彎有些發紅的眼睛,“我也是。” 回家的路上,楚然難得的沒有什麼睡意。她只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有點不真實。 距離她和吳漾相識,好像是幾輩子之前的事情了,也確實是幾輩子之前的事了。 她低頭嗅了嗅眼前的玫瑰花,嗯,現在的一切都很好。 車子停在吳家大門前,吳漾扶楚然下車的時候,楚然只覺得眼前一白,頭上似乎被披上了一層紗。 懷裡的東西被接走,手裡又被塞了一束小白花。 “新娘子下車啦”,接著就聽見郝明月歡歡喜喜的聲音。 她由吳漾扶著緩緩地走進了門,踏著地上的白毯,一路走到吳家的花園。 透過頭紗,她看到草地上的氣球鮮花,還有不遠處的花門。 地毯兩邊,吳父吳母,楚清,白楊,還有家裡的阿姨,保鏢,司機們分別站在地毯的兩邊,臉上都洋溢著喜氣。 除了這些家人,楚清還看到了沈秋紅和陸明,他們站在人群中間,遙遙地對著她笑。 楚然愣愣地向前走著,原來她的家人和朋友,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為他們準備了這麼一個簡單又溫馨的婚禮儀式。 又聽後面郝明月喊了一聲,“狗子,放白楊”。 場上霎時安靜了一瞬,她才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兩聲,改口道,“白楊,放狗子。” 白楊先對著郝明月翻了個白眼,然後拿起胸前的哨子,狠狠地吹了一聲。 二狗和金二哈很快從人群中跑出來,來到楚然和吳漾身邊,用狗頭蹭了蹭他們的腿。 楚然蹲下來撫摸了它們一會兒。 舒緩的音樂響起,兩條狗子旋即轉了身,在前面為他們帶路,慢慢走向花門。 它們的毛髮在陽光下閃著光。也許是那光有些刺眼,也許是音樂太過煽情,也或許是吳漾的手掌太過溫暖,楚然的眼中一下子蓄滿了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清風暖陽,花香草綠。 他們悠悠走過拍手的人群,來到了花門下。 那裡站著楚然好久沒見的李淳。最近吳漾在家照顧她,李淳忙得都要住公司了。 然而他從來都不抱怨,也永遠願意做他們的後盾。 李淳為他們作司儀,在這群最親的家人和朋友的見證下,他們宣讀了誓言,交換了戒指,最後深深吻了對方。 儀式完成後,楚然將手中的那束小花遞給了沈秋紅,“沈總,手捧花送給你,希望早日喝到你和陸總監的喜酒。” 她早就注意到,沈秋紅和陸明剛剛一直緊緊地靠在一起,十指相扣。 沈秋紅笑得明豔,“快了快了。” 回過頭,楚然又從地上的花叢中撿了一枝鮮花遞給李淳,“哥,我剛剛把手捧花給了別人,估摸著郝明月知道了肯定會生氣,你能不能幫我哄她一下?就跟她說正式的婚禮上我一定會把花給她。” 不等李淳拒絕,楚然便牽了吳漾跑去找吳母他們了。 吳漾怕楚然累到,要大家先開席,自己抱了楚然回房休息。在吳漾懷裡的楚然也不安分,她兩手合掌,向遠處的李淳作了一個“求求你了”的姿勢。 郝明月其實早就忘了手捧花這回事,她剛剛拍了許多照片,現在正忙著修圖,想要一會兒發個朋友圈記錄一下。 身後有些聲響,她轉過身,看到李淳來到了她面前。 郝明月有些不可置信,他躲了自己這麼久,怎麼可能主動來找她? 面前的人仍然是那樣溫和地笑著,只是好像清瘦了很多,感覺有些憔悴。 她脫口而出,“淳哥,你瘦了。” 李淳愣了愣,輕咳了一聲,“那個,明月,這次沒有手捧花沒有關係”,他將手裡的花遞給郝明月,“下次還會有的。” 郝明月怔怔地接過那支花,有些結巴道,“給.....給我的?” 李淳看她眼睛瞪得圓溜溜的樣子,實在是可愛,他又對著人笑了笑,忍不住在郝明月剛燙的捲毛上揉了揉,“嗯。” 手下毛糙但柔軟的觸感讓他猛地回了神,他顯然也被自己剛剛的舉動嚇了一跳。他快速地收回了手,難得的沒有做好表情管理,面色窘迫,耳朵通紅。 而郝明月此時的心情,可以用心花怒放來形容了。 她捏著那支花,極力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