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漾和楚然回去的時候,楚清已經在病房裡等著了。 早上聽吳漾說起楚然受傷懷孕的事,她雖然又是擔心又是心疼,心裡七上八下的,但還可以控制住自己,勉強地維持著臉上的平靜。 現在她真的看到了人,眼淚卻一下子流出來,撲簌簌地止不住。楚然在吳漾懷裡,身上穿著寬大的病號服,小臉因為不適微微皺著,讓她心裡鈍鈍地疼。 吳漾將楚然放到床上讓她靠著,楚然睜了眼,才看到一旁的楚清。 “媽?” 她看到楚清滿臉的淚,慌地拉了楚清到自己身邊坐下。她拿過吳漾遞過來的紙巾給楚清擦淚,“媽,你別哭了,我現在都沒事了。” 楚清低著頭,仍是哭得厲害,楚然給她擦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平復下來。 她張著通紅的眼睛盯著楚然,“還說沒事了,明明就是不舒服。” 楚然笑了笑,“我剛剛那是因為聞了飯菜的味道,有點反胃,醫生說這都是懷孕的正常反應。” 她望了望吳漾,“不信你問問他?” 吳漾其實也在擔心,面色一直緊繃著。看到楚然的眼神,他這才配合著快速地變了臉,微微彎了彎嘴角,“嗯。” 楚然心裡“嘖”了一聲,這表情也太僵硬了。 吳漾俯下身,柔聲道,“然然,現在好些了嗎?” 楚然點點頭,“好多了。” 吳漾道,“那我去給你弄點白粥,看看能不能吃得下。” 病房裡很快只剩下楚然和楚清,楚然抱著楚清晃了晃,“哎呀,媽,你別愁眉苦臉的了,都快抱外孫了,你不開心嗎?” 楚清順著她的頭髮,忍不住笑了一下,“嗯,媽開心。” 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最近我這心裡老是忐忐忑忑的,覺得要有什麼大事發生,我看到小漾來家裡時的那個臉色,腦子一瞬間都懵掉了。” 楚然,“媽,都過去了。” 楚清搖搖頭,“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楚然將頭從她身上抬起,疑惑道,“媽,你說什麼,我有點聽不懂。” 楚清看著楚然,眼神複雜,“然然,這事在媽心裡,折磨了媽半輩子,但是媽對著你還是說不出,這對我來說太殘忍了。” 楚然忍不住皺眉,“媽,是和我有關嗎?還有那什麼大事?” 她低了眉,眼眸微動,隨即又抬起頭盯著楚清,“當年我們家與吳家斷了聯絡,離開安城,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 楚清並不回答,她握著楚然的手,“然然,你只要記住,平靜美好的生活總是來之不易的,我們要好好珍惜......” 隔壁病房,吳母已經吃完早飯,她倚在床頭,吳父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兩個人似乎剛剛聊得不太愉快,一個沉著臉,一個沒有太多表情,卻時不時地嘆口氣。 沉默了一會兒,吳母道,“我不管,他們是我的孩子,我才不管什麼天定,什麼責任,我只要他們好好的。” 吳父又嘆了口氣,“可是他們總有一天會知道的,他們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選擇,我們做父母的,要支援和尊重孩子們的決定。” 吳母有些激動,胸口一起一伏,“支援和尊重?我做不到。要是他們真的選擇什麼責任,我會毫不猶豫地阻止他們。” 吳父低頭無語,兩人又陷入長長的沉默之中。 過了一天,吳母出院了。 同時,醫院裡還發生了一件事,林澤跑了。 林澤善於喬裝。 那天警察看到他的主治醫生進了病房給他做檢查,過了一會兒就出來了。他們也沒怎麼在意。 不久小護士進去輸液的時候,他們就聽到“啊”的一聲尖叫。 進去就看到那位主治醫生被扒了衣服,綁在椅子上,嘴裡還塞了東西。 原來之前從裡面出來的那個醫生模樣的人,是林澤假扮的。 這件事迅速地傳遍了整個醫院。據監控顯示,林澤從病房裡出來,迅速乘電梯下樓,出了醫院大門之後,便消失在了鏡頭中,不知去向。 白楊給他們講這件事的時候,吳漾正在喂楚然喝粥。她最近什麼都吃不下,只有這白粥還能吃一點。 白楊道,“可能不知道自己以後要在裡面待多久,一時接受不了吧。不過還好,阿漾打他的事,他好像並沒有和警察提起。他下藥的事,林姨也沒有追究。” 楚然嚥下一口粥,抬眼看著吳漾,眉心微蹙。 吳漾知道她在想什麼,一邊給她擦嘴,一邊道,“你放心,家裡加強了安保,他進不去。” 楚然這才放了心。 她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不過這幾天吐得有些嚴重,本身已經很瘦,體重又掉得厲害,醫生建議他們繼續住院觀察。 吳漾看著楚然日漸消瘦的身體心疼不已,只能每天哄著人多吃一點。他自己卻也沒有了食慾,形容也變得憔悴。 那些小護士們每次看到他,眼神便更添了同情。 有一次他路過值班臺的時候,竟然碰巧聽到小護士們在說他的事。 “你們知道嗎,520病房那個美女小姐姐的未婚夫,他不是那方面不行,滿足不了小姐姐嘛?現在好像更不行了,臉色蠟黃的,看著挺可憐的。” 吳漾臉色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