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楊弱弱地看了吳漾一眼,後者抱著雙臂,正對著他微笑,白楊卻只感覺到後背發涼。 “阿漾,你別這麼對我笑,我害怕。” “哦?剛剛牆根不是聽得很開心嗎?” 白楊聳聳肩,“呵呵”笑了兩聲,不敢再去看吳漾,“還好吧。” 偷聽者之二李淳也略略有些歉疚道,“我們真沒聽多少,本來是急著給阿漾你來看身體的,看到你沒事,就沒有出來打擾你們的談話。” 白楊面露委屈,“對啊阿漾,人家本來都睡著了,淳哥黑燈瞎火地把我叫起來,我還以為見鬼了,後來又一直擔心你,現在身上還有冷汗呢。” 楚然和李淳忍不住低了頭笑,吳漾也輕輕地勾了勾嘴角。 李淳道,“對了阿漾,你身體怎麼樣,讓他給你看看吧?” 吳漾,“不用,我沒事”,他拍了拍白楊的肩膀,“謝了,小白。” 白楊感動得又要滴淚,順勢抱住吳漾,抽泣道,“阿漾,我就知道你不會一直兇人家的,我剛剛真的是太傷心了。” 吳漾有點後悔自己剛才的舉動,他閉了閉眼,冷聲道,“放開。” 白楊頓時放了手,訕訕地笑了笑,臉上自然是沒有一點淚痕。 他打個哈欠,“我不行了,回去繼續睡覺去嘍。”說著便丟了餘下的三人,沿著來時的小路走回去。 李淳望了望楚然和吳漾,“我看小然也不生氣了,我在廚房煮了一點四物湯,可以補氣血的。小然,你陪阿漾去喝一點?” 楚然,“哥,你又看長庚叔的那些古醫書了?你這個湯靠不靠譜啊?” 李淳來過幾次之後,對李長庚種的那些藥草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向李長庚請教,李長庚卻只叫他自己看書。 李淳苦笑,“放心,問過長庚叔了,沒問題。” 廚房。 楚然盛了一碗湯放在吳漾面前,與他對坐,“喝吧。” 她發完一條訊息,將手機收起來,頗為無奈地盯了吳漾道,“你把郝明月趕走了?” 吳漾嘗試著喝了一口,發現味道竟然還不錯。 “我可沒趕她,是她自己自願離開的。” 楚然“哼”了一聲,“幼稚,還不是因為你拍了人家的醜照,還揚言要發給哥?郝明月要我監督你把照片刪掉。” 吳漾慢條斯理地喝著湯,“早就刪掉了,那照片那麼醜,留著辟邪嗎?” 楚然一陣氣悶,她的男朋友和閨蜜為什麼就不能和平相處呢? “對了,我今天問過長庚叔,問他除了穿越,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弄清楚過去的真相。” 吳漾放下碗,“長庚叔怎麼說?” 楚然,“他說世上任何事都曾在這個世界上留有痕跡。” 吳漾還在等著下文,發現楚然並沒有繼續說的意思,便問,“他就說了這一句?” 楚然點點頭,“有一句已經很好了,平時不是隻有那幾個字‘天機不可洩露’?” 吳漾若有所思,“長庚叔這樣說,是不是要我們再仔細地查一查?或許關於爺爺的事情,當年有些線索被我們忽略了也說不定。” 楚然,“嗯,我也這麼覺得。”她用手託著腮,“還有一件事,你說白玉已經重啟了,可是玄玉到現在還沒有什麼動靜,可能這次它們能量消耗得不一樣,蓄滿的時間也不同?” 吳漾“嗯”了一聲,隨即對著楚然歪頭一笑。 楚然有些莫名其妙,“學長,你笑什麼?” 吳漾笑意更濃,“這樣的話,我是不是可以放心地親你啊?”說完他傾身快速地在楚然的唇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吻完兩人都是一愣。 楚然問,“你也聽見了?” 吳漾,“聽到了。” 剛才就在兩人吻住的時候,玄玉軟軟的聲音響了起來,它重啟了。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兩人相繼伏在桌上沒了動靜。 楚然醒來的時候依然是在長庚叔的竹屋,但她認出這其實是大雁的那一間。她嘆息了一聲,“怎麼玄玉偏偏那個時候重啟了?” 都怪吳漾,楚然這麼想著,好奇吳漾現在去了什麼地方。 走出房間,他看到蘇木正在院子裡擺弄藥草,那認真的樣子讓楚然立即認出了人,“哥?淳哥?” 李淳聞言轉過頭,看到她也很是驚喜,“楚然?” 五年前,李淳曾經有幾天被困在虛無之境裡,看到了那個從未來回來的自己,那時候他就知道了有穿越這麼一回事。 那時他同樣知道面前的楚然也是一個穿越者,於是後來經常纏著楚然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只是楚然一直說不知道,閉口不談。 就是前些天,楚然忽然找到自己,告訴了他一切。 關於白玉和玄玉的秘密,關於她和吳漾怎樣穿越,還有他們所知道的大雁和五年前的一切。 他不知道的是,那時楚然才剛剛撿回幾段記憶,那是幾段早已被歷史覆蓋掉的幾個五年的記憶。 她想起自己是怎樣告知了李淳一切,而李淳又是怎樣義無反顧地和她一起穿越救回了吳漾。 李淳對於她來說早已是親人般的存在,可以無所顧忌地分享秘密,也可以毫無保留地相互依靠。 對他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楚然張了張眼,“你怎麼會來?” 蘇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