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漾睜開眼睛,看到楚然還在沙發上熟睡,自己則坐在地板上,上半身正趴在她身邊。他忙直起上身,細細地打量四周,當他看到玄玉正安然地掛在楚然脖子上時,才確定自己真的離開了那個夢。 他摸摸自己的脖子,白玉也在。 他腦子有點混沌,渾身痠痛,他看了看腕錶,好像沒有過去多久的樣子,他怎麼覺得那個夢如此的長。 他覺得身上有些冷,不知道楚然會不會冷,她的毯子已經滑落下來,只蓋了腿。 他試著喚了幾聲楚然,楚然毫無反應。吳漾以為她醉得厲害,只得把她橫抱起來,進到她和她母親的房間,把楚然放在她自己的小床上,輕輕地給她蓋上被子。 小心翼翼地退出來關上房門的時候,他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楚然半夜突然醒來,眼前是無盡的黑暗,感官逐漸回籠,她聽到監測儀規律的滴滴聲,才意識到自己是在房間裡。 她抿一下乾澀的嘴唇,自言自語道,“竟然是個夢嗎?” 那她就是一下做了兩個夢,想起第一個夢中情景,她忍不住笑出來,這麼荒誕,不是夢還能是什麼? 夢境的開始,她似乎也是在睡覺,一睜眼就看到一個約莫1歲的小孩,正在笑嘻嘻地看著自己,嘴邊還掛著一抹晶瑩剔透的口水。 楚然覺得這個孩子長得很是可愛,還頗有些熟悉。本能地想伸出手去摸摸他的臉,誰知手一伸,她險些把自己摔了個狗吃屎。低頭一看,哈?怎麼是兩隻毛茸茸的狗爪子? 她再次抬起狗爪摸摸自己的臉,這下確認無誤,她變成了一隻狗。 她此刻狗腦子飛速運轉,這是又遇見了哪門子邪門的事,讓她直接改變了物種?她二十幾年的倒黴人生跟這比起來,簡直都不值得一提。 楚然苦思冥想了半天,實在想不到一絲線索,她悲憤交加地撓撓自己的狗頭,狗嘴裡發出幾聲低低的嗚咽。 眼前的小孩看著她撒潑打滾,笑得更開心了,嘴裡發出清脆的“咯咯”聲,嘴邊的口水這下直接掉到了地毯上。 楚然止住了折騰,決定先冷靜下來,慢慢地尋找把自己變回去的方法。 她圍著房間跑了一圈,發現這裡似乎是一間嬰兒房,房間靠牆擺著幾大排櫃格,裡面整齊地擺放著形形色色的玩具和童話書。只有個別幾個玩具散落在房間中央的地毯上,應該是那小孩剛剛在玩的。 跑了一會兒她就累得不行,她的這隻狗身實在太小,狗腿又細又短,體力根本無法與金二哈和二狗相提並論。 她在窗前一趴不起,恢復體力。 這是一面大大的落地窗,她從雪白明亮的窗玻璃望出去。 窗前有一棵大大的杏樹,上面還結著許多的杏子,風吹過它的繁枝茂葉,令它有些搖曳生姿。偶爾掉落的幾片葉子則落到樹下的草地上,草地上開了許多喜陰的野花,杏樹旁邊則是一叢花圃,旁邊還種了一些蔬菜。 難以揣測這棟房子究竟有多大,這恐怕是有錢人家的別墅了。 楚然想,這家的主人為什麼留這麼小的孩子獨自在房間呢?對了,還有她這隻狗。 正疑惑間,就見一個女人急急地跑進來,她看到地毯上的小孩,臉上立刻綻開了一個笑。女人把小孩抱到懷裡,聲音溫柔,“寶貝,媽媽來了。” 這應該就是她的女主人了。 女主人看上去只有二十幾歲,長相古典端莊,穿著復古優雅,是個氣質絕佳的大美人。她親親小孩的臉,用大人慣常與小孩子說話的語氣,假裝委屈地說道,“真是的,劉阿姨怎麼把我們寶貝自己留在這了呢?” 小孩又對著媽媽笑,楚然覺得這個孩子簡直就是個天使寶寶,這個年紀的孩子不是應該總是哭鬧嗎? 女主人將小孩重又放回到地毯上,自己也席地而坐,她圍著房間掃視一圈,最終將眼神定格在自己身上,“狗子,過來。” 楚然反應過來她這是在叫自己。三條黑線瞬間從頭頂掉落,這名字起得跟二狗有異曲同工之妙。 她四條小短腿一陣爭先恐後,終於跑到女人面前,趴在她面前呼呼喘氣。 女人摸摸她的頭,她的手掌乾燥有力,楚然覺得還挺舒服的。 女人摸了一會,接著溫柔地對小孩說,“吳漾,來,你也來摸摸狗子。” 吳漾? 楚然猛地抬起狗頭,看向眼前盤著兩條小肉腿的小孩,她說這孩子怎麼如此眼熟,可像是像,吳漾怎麼可能才這麼小的呢? 吳漾聽懂了媽媽的話,立即四肢並用,快速地爬了兩步到楚然面前,用白嫩的小肉手使勁地捧起她的頭,楚然狗頭狗耳朵竟然有些吃痛,心道,這孩子力氣可真不小。 正齜牙咧嘴間,就看到這個也叫吳漾的小孩,撅起掛滿口水的嘴唇對著她的狗嘴狠狠地親了下去,楚然心裡一震,淦!她竟然被一個小屁孩強吻了。 楚然欲哭無淚,有苦難言,只得默默接受。 小孩似乎很是滿意,繼續捧起她的頭,顯然是還想繼續給她一個口水吻。楚然這次誓死抵抗,她猛地向後一躲。 狗頭突然一陣劇痛,好像是不小心撞到了某個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