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了一天設計圖,回家爬樓梯的時候楚然感覺腰痠背疼。 不知道陳姨在,吳漾會不會不習慣? 一進家門楚然才知道自己的擔心實屬多餘。 她看到陳姨正坐在沙發上打毛衣,茶几上擺著切好的水果,吳漾坐在她身邊正翻看一本舊得發黃的書,兩人說說笑笑,看上去都很自在,畫面很是和諧。 沙發上的破洞已經被陳姨用補丁縫住,樣子有點醜,裡面缺了些棉絮坐著肯定不會舒服,但是畢竟大家可以有地方坐了。 她想起網購的新沙發好像還沒發貨,估計還得將就幾天。 陳姨看到她回來,慢慢地把毛線纏起來,“然然回來了,”她站起身端起毛線筐往門口走,看起來心情很好,“我回去了”。 吳漾聽到她回來,也馬上把書放下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楚然彷彿在他眼中看到了些許的期待和喜悅,有一瞬,楚然覺得他像是她的愛人,在等她回家。 陳姨走到門口把楚然拉到一邊,小聲對她說,“然然,我看和你這合租的小夥子不錯,長得帥還能處,我覺得你們挺般配”,陳姨的笑意更深,“談談不?” 楚然差點都忘了,陳姨的業餘愛好就是幫人找物件,她還納悶陳姨今天看到她回來怎麼這麼興奮,眼裡都閃著光。 楚然為她的職業精神感動了一會。 她瞥一眼沙發上的吳漾,他已經重新把書拿起來,一看就是沒有專心在看。 楚然想起他的種種行為,她才不要跟他談,剛住進來就每天被他氣吐血,她的血槽可不夠用。況且這人還一直在這白吃白喝,欠錢不還! 楚然對著陳姨溫婉地一笑,“陳姨,他不是我喜歡的型別。” 陳姨有點失望,但她生性開朗隨和,並不強勸,“哎吆,陳姨理解不了你們年輕人了。”她拍拍楚然的手,“我回家了。” 楚然把包放下,先去房間看了看母親,她看到桌上清洗好的管子,就知道陳姨剛剛用鼻飼餵過母親食物了。 雖然她每月都按照護工的標準給陳姨打錢,但這並不妨礙她對陳姨的無限感激。陳姨是他們的老鄰居,以前與母親交情頗深,她對母親的每一項護理都做得細緻入微,還經常的和母親說說話。 得益於她的照顧,母親的身體狀況才能維持得這麼好。 再回到客廳楚然才感覺到哪裡不對,平時下班金二哈早就衝過來圍著她上躥下跳了,今天看到她回來竟一直無動於衷,和二狗一起安靜地臥在吳漾腳邊一動不動。 她問吳漾,“你對狗做了什麼,它今天怎麼這麼老實?” 吳漾知道楚然指的是金二哈,他看看腳底下的狗頭,“哦,我今天出了趟門,順便遛了遛狗。” 楚然想這是遛了多久把一身精力的金二哈累成這樣?這人來了沒兩天,家裡的人和狗都被他折磨地無精打采。 吳漾彷彿看穿了她的內心,“怎麼,後悔讓我住進來了?” 楚然哼哼一聲,“我去做飯。” 吳漾起身將她按在沙發上,“你休息會兒吧,我去做”。 他看楚然一臉驚訝,鄭重其事地嘆了口氣,“我是怕你累死,那樣我和二狗就無家可歸了,年輕人工作悠著點,很容易猝死的......” 楚然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廚房門內,心想他竟然還會關心人,倒也有不討厭的時候。 只是看他那樣子,他真的會做飯嗎? 楚然還是不放心,衝著廚房喊,“需要幫忙嗎?” 裡面傳出吳漾慵懶的聲音,“不用,等著吧。”聽起來遊刃有餘,不會是深藏不露的大廚吧? 當吳漾把一碗泡麵放到她面前的時候,她幾乎眼前一黑,她剛才在期待什麼啊? 晚飯後,兩人各自回房。 吳漾靠著書桌繼續研究那本發黃的書,這是一本古書,是爺爺的私藏。爺爺走後,他的書房就被吳漾霸佔了。 短短几天,吳漾的感情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剛搬來的時候他對這個地方確實是嫌棄的,但是現在,他在這裡竟感到莫名的安心,周圍的一切也漸漸變得溫馨起來。 想起楚然他又忍不住一陣心煩意亂。 第一次見楚然的時候,她在馬路中間雙眼緊閉,好像堅信自己難以躲過一劫,像一隻待宰的小羊羔。 他不顧一切擋在她面前,轉過頭髮現她正在看著自己,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直接照在他的心上,讓他的心臟一陣酥麻。 這與時常出現在他夢中的並不是一雙眼睛,但是眼神卻是出奇的一致。 他不敢看楚然的眼睛,卻又總是不自覺得深深看進去。 他悠悠地嘆口氣,他本為玄玉而來,必須有所行動了。 爺爺曾經告訴他,傳說上古本來有兩件玉器,一黑一白,是為玄玉和白玉,兩者皆為小魚形狀,合則為一圓。白玉通曉過去,玄玉預知未來。 他記起當時爺爺撫了撫他小小的頭,意味深長地對他說,“你雖有白玉,但若想知曉一件事情的全貌,還需要玄玉的配合,配合之法爺爺也不知道,倘若有緣,你日後自會尋到。” 所以爺爺去世之前是想對他說什麼呢? 吳漾把白玉從脖間取出,檯燈的光穿過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