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告訴楚清,月底XX日那天不要去學校看她,不要出門。 雖然距離出事的日期還早,但楚然覺得有必要從現在就開始給母親打預防針,保險起見,要她待在家裡就好了。 楚清聽得一頭霧水,眯著眼問,“怎麼個事?” 楚然只好開始扯謊,“那天不是週五嘛,我和我同學約好了來咱家吃飯,你做好吃的在家等我們好不好?” 楚清笑道,“好,好,你們這幫小饞貓,提前這麼多天就把飯局約好了?” 第二天李淳早早地來接楚然,楚然坐進車裡,發現李淳一副精神不濟的樣子。 楚然關切地問,“哥,你怎麼沒精打采的,沒睡好?” 李淳打了個哈欠,將車子發動起來,“昨天回家被少爺纏了一晚上,一直問我和你怎麼認識的,平時一起喜歡做些什麼聊些什麼,還問今天我們要去幹嘛。” 楚然倒是沒想到吳漾會去直接問李淳,“那你怎麼說的?” 李淳顯得很無奈,“本來我隨便編了兩句準備糊弄過去,沒想到他不滿意,要聽各種細節。” “我只好搜腸刮肚即興創作,給少爺講了一晚上我們倆的故事,最後他好像真的有些為我們深厚的友誼以及不是兄妹勝似兄妹的感情動容了。” 楚然挑了挑眉,“喔,哥,你這創作的是一臺大戲啊。一會兒也給我講講,免得到時候在吳漾面前穿幫。” 李淳道,“唔......我自己都快記不起情節了。對了,他後來還問我,我們倆有什麼共同愛好,像是魔怔了他。” 楚然忍不住笑出來,當初她跟吳漾說,自己與李淳認識是因為共同愛好,吳漾竟然記心裡了。 “你怎麼回答他?” 李淳道,“我說我也不知道我們有什麼共同愛好,只是聊得來而已,但那小子非要讓我說,我被他煩得不行,又困得睜不開眼,後來胡亂說了句,說我倆的共同愛好是他。” 楚然驚得張了張眼,她現在知道自己和李淳為什麼聊得來了,因為他們兩個的腦回路獨特,清奇,卻是互通的。 李淳搖了搖頭,“你猜怎麼樣?那小子聽了竟然笑了笑,就這麼放過我回自己房間睡覺了。” 楚然也笑,“幼稚。” 節日放假,出城的路有些擁堵。李淳一邊龜速跟著前面的車慢慢挪動,一邊跟楚然說起了那輛小貨車的情況。 李淳道,“小貨車的車主名叫李全剛,今年41歲,家裡有一個老婆,一個女兒。老婆長年患病在家,女兒還在上高中,他算是家裡的頂樑柱。” “當年這人肇事逃走,我們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車失控的。所以現在我們一方面要看這車是不是有什麼隱患,一方面看看李全剛的身體有沒有什麼問題,人怎麼樣,各方面有沒有什麼異常。” “我找到了他經常去的那家汽修廠,老闆說他這車年初在那裡做過年檢,沒什麼大問題,不過又快一年過去了,不知道現在什麼情況。前幾天李全剛來過一次,說是車上有一個小零件掉了。當時廠裡沒有,需要定製,就沒給他安裝。這兩天那零件剛剛做好送來,還沒通知李全剛來拿。” “我就跟老闆說,要他跟李全剛約個時間,讓他來拿零件,安裝的時候順便給他的車再全面檢查一下。然後我們也一起去看看,跟這李全剛聊一聊。” 雖然現在還沒發生那件事,也並不清楚事故的原因,楚然聽到司機的名字還是止不住一陣氣悶。 第一次是她的母親,第二次是吳漾,兩個最重要的人都被這人害死,無論原因如何,他為什麼不敢出來承擔責任而是選擇跑路? 李淳理解她的心情,在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目光柔和,“我知道你生氣,我也很生氣,但現在我們得解決問題,答應哥,一會兒不要跟人家急,好不好?” 楚然深吸了一口氣,“嗯。” 車子出了城一路暢通,很快就到了汽車修理廠。說是修理廠,看上去只是一個不大的門店而已。 兩人與店老闆打過招呼,就假裝修車的在門口等。快到約定時間的時候,楚然果然看到一輛小貨車停到店門前,與自己記憶裡的樣子別無二致。 一個頭發花白的男人從車上下來,他身材高大,卻是枯瘦乾癟,有點皮包骨的感覺。他有些黝黑的臉上佈滿了皺紋,神情簡單質樸,看上去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貨車司機。 楚然皺眉,這個人怎麼這麼蒼老,李淳哥不是說他才只有40歲嗎? 他看上去有點著急,問修理店老闆道,“這個零件多久能安好?俺一會兒還有貨要拉嘞。”說話也是透著一股真實的淳樸。 老闆道,“叔,可能得花點時間,你稍等等。” 楚然和李淳便趁這個機會,上前和李全剛閒聊了起來。 楚然儘量不讓自己顯出不悅來,“叔,您這車平時都拉什麼啊?” 李全剛望著眼前這個看起來跟自己女兒一般大的小丫頭,心裡頓時有些親切,道,“什麼都拉,多數是給超市送的貨,有零食,日用品,還有水果蔬菜,菸酒這些都有。” 楚然看了李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