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主府後院的涼亭 褚淵從旁邊的小門走了過來,看著夏可鈺比劃著今日春暖的英雄事蹟,滿臉興奮。 褚淵望著夏可鈺的眼神越發柔和,只關切地問道:“你沒受傷吧?” 夏可鈺搖了搖頭,又好奇地問道:“春暖這個小丫頭怎麼能這麼厲害?我看我表哥在她手底下都佔不了什麼便宜。” 褚淵聞聲,收斂了眼中的笑意,淡淡地解釋道:“她是死士。” 夏可鈺立馬便懂了,記憶中,她曾聽人提過死士,一般是貴族養的,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能夠以一當十。 想不到春暖年紀輕輕一個小姑娘,竟然會是傳說中的死士,難怪她有如此高的武功。肯定是吃了不少苦頭。 想到此處,夏可鈺對於春暖多了一份敬意。 褚淵見狀,從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了一條純白的手帕擱到了石桌上,對著夏可鈺道:“開啟看看。” 夏可鈺好奇地開啟手帕,看清了裡面包裹的東西,驚喜道:“是我的首飾!” 順手將那串粉藍相間的碧璽海藍寶朝珠戴在了自己脖子上。 那日,夏可鈺被高麗世子的人劫走後,將身上的首飾都丟下了馬車,本以為已經丟了。 沒想到,褚淵特意讓人給她尋了回來,清洗乾淨,可見他的用心。 這幾日,夏可鈺可有的忙了。範姝瑤從夏家拿回來了她自己的嫁妝,其中就包括一些店鋪的地契。 她早就請範寅查清了當年母親出嫁時,范家究竟陪嫁了多少良田、鋪子和莊子、山頭。 只是因為範姝瑤一直待在夏家,她才不好直接插手母親的嫁妝。 事到如今,她只需將範姝瑤拿到的東西同之前的一一對比,一切都一目瞭然。 夏可鈺簡單看了幾眼,決心從一家虧損最多的成衣鋪子開始。她帶著青芽和春暖二人前去檢視這一鋪子。 鋪子名稱叫“錦紋軒”,開在京城一處居民區臨街的地方。夏可鈺下車時注意到,鋪子周圍的人流看得不少。 迎接她的掌櫃是個胖乎乎的中年男人,姓吳,瞧著極為憨厚,實則那雙四處亂瞄的鼠眼暴露了他的狡猾。 “拜見大小姐~”掌櫃的點頭哈腰,是笑臉相迎,笑得滿臉褶子。 夏可鈺見狀,只淡定地點頭,道:“吳掌櫃,這兩個月我瞧著鋪子的收益似乎不好呀。” 吳掌櫃聽到此處,忙假模假樣地哭訴道: “大小姐有所不知,這兩個月門口修路,這店裡的客人活活少了一半。小的是天天在店門口招攬客人,卻也沒辦法。” 此地到底有沒有修路,夏可鈺並不知道。此事只能稍後找人再查。 夏可鈺見狀,坐了下來,對著吳掌櫃道:“去把店裡的賬本拿過來,我瞧瞧。” 吳掌櫃本以為夏可鈺前來不過是問詢兩句就走,沒想到夏可鈺竟然要看賬本。 想到此處,他只得使眼色,讓店裡的小二將賬本拿過來,料想夏可鈺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看不懂什麼賬本。 吳掌櫃想的是不錯。不管是原身,還是作為狐狸的夏可鈺,都對賬本是一竅不通,自然是看不出吳掌櫃這種幾十年的內行人做出的假賬。 “大小姐請喝茶,小心燙~”掌櫃的親自將茶捧給了夏可鈺。 夏可鈺手拿著賬本,對著青芽叮囑道: “青芽我在這裡看會賬本,你去前面鋪子裡看看衣裳,有什麼看上的就跟我說。這裡有春暖伺候我。” 青芽見狀,忙會意地點了點頭。 一旁的吳掌櫃忙對著店小二催促道:“快,帶著這位姑娘去看看店裡的衣服。” 青芽扎著兩個雙髻,瞧著也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吳掌櫃對她更是沒有提防。 夏可鈺裝模作樣地翻了半天賬本,一會抿一口茶,在此地整整坐了一下午。 吳掌櫃不時緊張地看向夏可鈺,生怕她看出什麼問題來。 一直待到夕陽西下,夏可鈺才合上了賬本,對著吳掌櫃道:“吳掌櫃辛苦了,我瞧著賬目沒什麼問題。” 吳掌櫃聞聲,在心底長舒一口氣,這才笑道: “大小姐說這話是抬舉小的了。咱為大小姐辦事,就是要講究一個問心無愧。” 夏可鈺指了指賬本道:“對了,這賬本我還有最後的幾頁沒看完,要不我先拿回去看完,過幾日讓其他的人給你送過來。” 吳掌櫃聞聲,忙點頭稱是。心底卻是滿臉不屑,一個小丫頭片子,能看得出什麼。反正就一個假賬本,讓她看就是。 面上卻是滿臉笑意地將夏可鈺送走了。 夏可鈺走到外面,對著青芽問道:“青芽,天色不早了,你有看上的衣服嗎?本小姐買給你。” 青芽有些猶豫道:“看上的倒是有,不過不適合我的身份,還是不買了。” 夏可鈺見狀,點了點頭道:“改天給你買幾匹布,給你做幾件合適的衣裳。” 吳掌櫃笑著將夏可鈺和她的兩個小丫鬟送上了馬車。眼看著馬車遠去,這才臉色一沉,眯起了眼,對著一旁的小二問道: “這小丫鬟今日下午做了什麼?” 小二答道:“沒做什麼,就隨便翻了幾件衣服,也沒試。” 吳掌櫃點了點頭,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