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姝瑤對於夏逢原的最後一絲情誼也隨之這個孩子的出現煙消雲散。 範申見狀,提議道:“既然夏家還沒有認回他,不如派人去悄無聲息地幹掉此人算了。” 他一向經商,知曉商場上那些骯髒伎倆,讓一個人悄無聲息地消失,太容易不過了。 範成虎倒是不大樂意了,出聲反駁道:”大丈夫在世,做事必然是要堂堂正正,豈可暗中算計旁人。” 範申知道自己的這個叔父一向不喜這些,當下也不再多話。 反而是一旁的範寅問道:“表妹有何見解?” 夏可鈺低頭掃了眼紙張上的內容,其中有一條提到,夏德遠此人在應天書院的課業還算不錯,只是性格陰沉,精於算計。 難怪前世的夏德遠能夠順利考中舉人。 想到此處,她抬起頭,眸光中閃過一絲狠厲,淡淡地道:“單單是死未免有些便宜他了,我想要叫他身敗名裂。” 其實後面還有一句,六親不認,鋃鐺入獄。 不過眼下,她並沒有說出後面的話,以免讓人覺得她過於歹毒。 最後是範成虎拍板道:“好,此事就聽你的。若是需要幫忙,儘管開口。” 夏可鈺忙笑道:“那可鈺就提前謝過舅父了。” 範成虎知曉了夏家還有一個男丁後,提議乾脆將年幼的夏德茂也帶到西北去,方便照顧。 夏可鈺聞聲,卻提出了反對意見:“德茂如今剛適應這個書院,若是貿然再換地方,怕他課業會落下。” “況且,德茂他身體不好,喜文不喜武。若是強行送他去西北,對他未必是件好事。” 當初範姝瑤生孩子傷了身子,夏德茂是早產兒,故而身子一直不比旁人,近些年才好一些。 而范家武將出身,自然到時候會往這個路子培養夏德茂。怕是西北連所好一些的書院都沒有。 聽了夏可鈺的分析,眾人都覺得確實是讓夏德茂留在此地比較好。 “那就勞煩你照顧德茂了。”範姝瑤開口道。 夏可鈺點了點頭,自從上次出了慶叔那件事,夏可鈺早就讓人暗中將夏德茂身側的人都換成了范家的人。 范家人在準備回程的東西,範成虎催促範寅道:“如今有申兒在這裡照顧著你表妹,你隨我一同回去吧。” 範寅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他自然不願意離開京城,離開雪珊。 夏可鈺見狀,忙打圓場道:“舅父,我這裡可還有許多事情麻煩寅表哥呢,你現在把他叫走了,我該怎麼辦?” 範成虎只得作罷,心中卻盤算著,若是範寅長期留在京中,總得給他圖謀個一官半職。 眼看著夏日臨近,京城也一日日炎熱了起來。 今年的天氣似乎比以往來得更熱,走在外面頭頂酷日,腳上踩得好似火盆,燙腳得很。哪怕是偶爾有風,也覺得是一陣熱浪撲面而來。 躲在屋裡什麼都不做,也是一身的汗。就算是在夜裡,也是熱得人夜不能寢。 京中人到處尋找可以消暑的東西。本來不過幾文錢、十幾文錢的扇子,一下子成了香餑餑,京中大大小小的小姐夫人、丫鬟嬤嬤、幾乎是人手一個。 這些官家和富家小姐最喜攀比,哪怕是一個小小的團扇。 夏可鈺特意送了白瀟瀟幾把用精美綾絹製成的團扇,加上她自己也慣用一把廣繡孔雀團扇。 二人這一亮相,便引得京中貴女們議論紛紛,打聽是在哪家買到的如此精美的扇子。 白瀟瀟便主動提起了是一家名叫“玉華鋪”的綢緞鋪。 這些小姐夫人們熱衷起來,也是極為可怕。 本來玉華鋪的掌櫃聽了夏可鈺的吩咐,一把綾絹製成的團扇就價值二兩。他本以為這麼天價的扇子是不會有人去購買的。 豈料,這些貴女宗婦們,一個個都不手軟,直接上手就挑選了七八個買了回去。人人都以能買到一把玉華鋪的團扇為榮。 一時玉華鋪成了京中炙手可熱的鋪子,綾絹做成的團扇更是賣斷貨了。 讓這位玉華鋪的李掌櫃一時咋舌不已,對自家主子佩服得是五體投地。 隨著天氣越來越熱,夏可鈺名下的那些鋪子也一個個頗為火爆。 京城的冰本來只有那些達官貴人家庭才能用得上。 今年的夏日越發炎熱,冰塊消耗得極快。冰塊的價格也是一路飆漲,很多人家就算是有銀兩,也找不到買冰的地方。 夏可鈺卻因為提前多建了冰窖,有用不完的冰。 她只拿出了一小部分出去售賣,其餘的冰塊都用在了自己的酒樓裡。 就這樣,那些達官貴人們為了能夠乘涼,紛紛擠到了夏可鈺名下的酒樓,感受著降溫的冰涼。 吹著自動轉動的風扇,再喝上一款消暑的冷飲,吃點甜品,頓時覺得透心涼,夏日的炎熱一掃而空。至於花多少銀兩,這些達官貴人們可就不介意了。 畢竟鼎泰珍等酒樓每天都是人滿為患,甚至還排起了長隊。有人恨不得整日整夜都待在鼎泰珍。 眾人也不在意吃什麼,是哪裡涼快就往哪裡鑽。 甚至有傳聞,說是宮裡頭也開始缺冰,只能先緊著皇帝、皇后、太子等貴人先用,至於那些位份不高的嬪妃們,也只能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