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漫步緩緩走來,正是那位清冷孤傲的褚國公。 高麗世子驚慌地看向四周,不知何時,一群身穿黑衣的男子已經將他的人團團圍住。 高麗使節的人只稍稍一反抗,便紛紛被擒獲。 人群中,一輕快的少年一躍而起,等到高麗世子反應過來,一把利劍已經橫在了他的脖頸處,寒光閃閃。 “公爺,擒賊先擒王,高麗世子已經被我給擒住了。”說話的人正是赤炎,他一臉得意道。 上一次公爺遇刺,敵人是仗著人多勢眾,如果是單挑,他從來沒怕過誰。 高麗世子卻賭褚淵並不敢動他,畢竟他可是代表高麗而來,當下故作奇怪道:“楮國公這是為何?” 褚淵聞聲,冷冷地掃了高麗世子一眼,道:“本國公只怕高麗世子臉盲,認錯了人。所以特來找回我的人。” “我的人”三個字,咬得尤其重。 高麗世子越發篤定這位褚國公對自己不敢怎麼樣,當下睜眼說瞎話,硬氣地反駁道:“這裡可沒有國公要找的人。” 一直坐在花轎中的夏可鈺聞聲,弱弱地開口道:“我,我在這裡。” 方才還在說話的高麗世子一時臉都黑了,方才他竟然忘記了堵住夏可鈺的嘴! 褚淵不再去看高麗世子,反而是掀開了車簾,挑起夏可鈺的蓋頭。 入眼便是一張明媚奪目、唇紅齒白的絕世美人,身著鮮紅的嫁衣,熱烈如鮮花錦簇。 若是沒有這一出,他挑起紅蓋頭的這一幕,便是在二人的新婚夜。 可惡的高麗世子! 褚淵乾脆地俯身將夏可鈺從花轎中抱了出來,這才對著眾人命令道:“撤!” 夏可鈺見狀,忙回過頭道:“別忘了我的小丫鬟緋紅。” 高麗眾人忙將緋紅放了,讓她跟隨夏可鈺而去。 高麗世子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苦心謀劃了一番,好不容易得到的新娘被人抱走,他卻又無可奈何。 他本以為,褚國公就這樣輕易地放過了他。 豈料,在他回國後不久,他的一位兄弟受到神秘人的扶持,很快便博得了國王和諸位大臣的喜愛。高麗世子則是因為犯錯被廢掉了世子之位,終生監禁,形同廢人。 高麗世子至死都沒想到,這一切的背後,都是來自褚淵的報復。 那頭的褚淵將夏可鈺抱到了馬車內,這才小心地幫她解開手腳上的繩索。 夏可鈺本就面板白皙,被綁了這麼大半天,手腕和腳腕上都是肉眼可見的淤青。 褚淵見狀,眼眸中閃過一絲心疼,愛憐地問道:“疼嗎?” 夏可鈺可不是什麼愛逞能的人,當下委屈地點頭撒嬌道:“疼,很疼。”該示弱的時候,一定要學會示弱。 褚淵將她攬到自己懷中,安撫道:“我叫人去給你買些去痕膏。” 隨即親吻了她的額頭道:“這次是我不好,是我疏忽大意了,讓你受了委屈。” 想來在宮裡頭那幾個大臣一直纏著他的時候,他就應該警覺起來。如今想來,那幾個大臣幾乎都是三皇子一黨的人。 看來三皇子一黨對於高麗世子想要劫走夏可鈺一事,是心知肚明。這群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勾結,真以為他會善罷甘休。 馬車特意停在了一家醫館門口,褚淵拿著下人買回來的去痕膏,親自給夏可鈺的手和腳細心地塗上了一層藥膏,這才道: “記得每次讓丫鬟幫你塗上三次。” “嗯。”夏可鈺眨巴著眼,點頭道。 褚淵見狀,對夏可鈺篤定道:“你放心,這次參與這些事的人,我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夏可鈺聞聲,點了點頭,又委委屈屈地道:“我餓了。” 她被劫走的時候是大早上的,如今已經正午時分了。她只喝了口水,眼下一不緊張了,頓時飢腸轆轆。 經過夏可鈺這麼一提醒,褚淵這才意識到,自己這一上午,也滴水未沾。 他本想帶夏可鈺去一處酒樓,二人靜靜地吃點東西,不過轉眼一想,夏可鈺的家人肯定還在著急呢。 當下開口道:“我先隨你一同回家中,免得你孃親擔心。” 夏可鈺一想也是,自己不見了,只怕現在青芽那個小丫頭肯定哭得鼻頭都紅了。 馬車很快便到了縣主府大門口。 夏可鈺失蹤的事情,在褚淵的要求之下,範姝瑤連縣主府的下人們都沒有告訴,所以下人們什麼都不知道。 “縣主回來了。”大門口看門的門房吳叔照例是喊了一嗓子。 一直在屋內垂淚青芽耳朵最靈,忙從屋內跑了出來,親眼看到是夏可鈺,青芽還沒張口,眼淚就落了下來,哽咽著喊了一聲:“小姐~” 夏可鈺點了點她的紅鼻頭,果然同她預料的一樣,青芽的鼻頭都哭紅了,她忙道: “別哭了,你家小姐我快要餓死了,你快去叫小廚房的人給我備菜,多準備點,你們肯定也沒吃。” 果然,青芽有其他事情轉移了注意力,立馬就不哭了,邁著歡快的步伐跑廚房去了。 範姝瑤聽到了夏可鈺回來,不可置信地起身。她哭了一上午,哭得是頭暈眼花,便看到夏可鈺已經笑眯眯地走了進來,道; “娘,我回來了。” 範姝瑤控制不住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