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皇帝的生辰將近,宮裡頭已經在熱熱鬧鬧地佈置皇宮各處了。 宮外的眾人也忙著給陛下準備生辰禮。五公主的事情,似乎如風中的霧一般,被吹散了。 太子為皇帝準備了幾件禮物,卻一直都拿不定主意,便請夏可鈺同褚淵給他出謀劃策。 太子準備的這幾件禮物,其中一件是在金如意柄上,用綠松石鑲嵌了4個字——萬壽如意;還有一件是名家王啟瑞的一副山水真跡;以及一個萬年玉壺春。 太子有些忐忑不安地看向了褚淵和夏可鈺。 他也知道,這些東西,貴重歸貴重,但到底是些用來賞玩的東西,哪怕是奇珍異寶,只怕也無法入皇帝的眼。 果然,褚淵掃了眼,只面色淡淡,並沒有發話。 夏可鈺反而是詢問道:“不知三皇子這次準備了什麼禮物?” 在原身前世的記憶中,這一次的壽宴,三皇子送的禮物似乎頗得皇帝的青睞。 故而在壽宴後,三皇子就被皇帝委以重任。不久後,太子兵敗的訊息傳來,三皇子更是被立為了儲君。 可想而知,這一次三皇子的禮物,必然是送到了皇帝的心坎上。只可惜,以原身當時的處境,已經無法得知三皇子到底是送了什麼禮物。 太子聞聲,只搖了搖頭道:“睿兒不知,似乎三弟手下的人最近在四處尋訪。” 上一次,三皇子的人下毒想要陷害夏可鈺的酒樓,夏可鈺就決定了,這一次一定要在皇帝的壽宴上,好好回敬三皇子。 夏可鈺回頭又看了眼那幾件禮物,心頭突然有了個好主意。前世在皇帝壽宴後不久,京城便發生了一件大事。 故事的起因其實很小,是一個頗為邋遢的老頭被店家狀告,說是吃白食了。點了一桌子菜卻沒給錢。 官府的人到後,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將這老頭給關到了獄中,關他幾天,讓他長長記性。 誰料,此人一直聲稱自己同當今陛下相熟,讓人幫他傳話。 這樣的鬼話,自然是被獄卒忽略掉了。此人被結結實實關押了十幾日。但此人出來後,卻直接前去擊了午門外的金鐘御鼓。 按照規定,只需有人擊了金鐘御鼓,便要由負責的監察御史前去給陛下傳話。 此人自稱姓董,同陛下是幾十年前的老熟人。監察御史本也以為此人是胡說八道。 豈料,皇帝聽了這話,竟親自前去午門外迎接此人。 此事一時震驚京中眾人。 卻原來,此人是皇帝還在做雍親王時的一位極為重要的幕僚。此人聰明機智,多次於危難之中扶持當時的皇帝,對皇帝恩重如山。 此人在皇帝登基之後,沒留下隻言片語,揮袖而去。此事一直成了皇帝心頭的一塊心病。 若是太子殿下這次能搶先將此人請過來,作為生辰禮獻給皇帝,何愁皇帝不開心。 想到此處,夏可鈺對著太子悠悠道:“殿下這些禮物,到底是平常了些。” 太子自然也心知肚明,忙拱手道:“所以睿兒特意前來,想要讓舅父舅母幫忙參謀一二。” 夏可鈺淡淡地道:“我覺得,這送人禮物,無外乎是投其所好。殿下回去再想想吧,我若是有了好主意,會再告訴殿下的。” 太子無奈,只得拱手離開。 熟悉夏可鈺的褚淵卻知道,必然是夏可鈺想到了什麼好主意,卻不方便眼下來說。 夏可鈺也在發愁此事,她如今最苦惱的就是,自己沒有能用的人。 等到褚淵離開後,她找來了自己的表哥範寅。 這些時日,範寅為了備戰武舉人的考試,日日在郊外勤於騎射功夫,自然來府上少了些。 “表妹,你找我來,可是有什麼事?”範寅有些擔心道。 夏可鈺想好了一個兩頭瞞的計策,她只道: “京中大牢中關押著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此人姓董。褚國公的人不好出面撈出來,還請表哥幫忙動用自己的人脈。” 到時候,就跟楮國公和太子的人說,是范家的人撈出來的。 也算是讓太子承范家一個人情,送范家一個順水人情。 前世的范家雖然始終沒有捲入奪嫡大業,但范家同寧家在朝堂上一直不大對付。前世三皇子上位後,范家的一百多口人全部被問斬。 這一世,范家必須牢牢捆綁住太子,同太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才有機會活命。 範寅聽了夏可鈺的話,皺緊眉頭道:“可鈺,這老頭不會殺人了吧?范家有家規,決不能去徇私情,插手公家的事。” 夏可鈺一時有些愕然,搖頭笑道:“表哥你想什麼呢,我能是這種人嗎?你就派人去查一查,絕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小事。” 範寅半信半疑地派人前去辦事。 半天不到的功夫,便接回來了一個邋里邋遢的老頭。此人身形瘦削,一身破舊的灰衣袍,花白乾枯的頭髮亂得跟一把乾草一般。 加上在獄中關押久了,這夏日的功夫天熱,此人身上一股子難聞的餿味。 青芽和幾個小丫鬟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範寅奇怪地看向夏可鈺,附耳低聲嘀咕道: “此人一路上絮叨個不停,聲稱自己同當今陛下是老相識。我瞧著他似乎那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