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旬,便是夏逢原的生辰。夏可鈺正好可以藉著這個機會,回夏家去看看她的手筆。 “拜見父親大人,這是一尊漢白玉的獅子,特別贈予父親大人,賀父親大人生辰之喜。” 夏可鈺其實是將之前太子贈予她的漢白玉獅子,轉手贈予了夏逢原。自己主打的就是一個一毛不拔。 夏逢原喜得愛不釋手,來回愛惜地摩挲著這尊漢白玉獅子,心中估量著價格,口中不住地稱乖女兒,看著實在是一副慈父模樣。 夏可鈺卻還記得,幾個月前,她被高麗太子挾持,自己的母親範姝瑤前來夏家求助。 那時候,夏逢原可絲毫沒有半點丟了女兒的傷心,也沒想著幫忙尋找,反而是痛斥夏可鈺平日裡做事太過高調,所以才得罪了人。 如果是原身,大概會被夏逢原如今的表現所迷糊,只需夏逢原給點甜頭,便樂不可支。 但夏可鈺不是原身,她是個錙銖必較還特別喜歡記仇的人。夏逢原在她這裡,早已被記到了記仇本上。 等到夏可鈺獻完了禮物,便輪到了夏可畫。 在夏可鈺的安排下,夏可畫贈予了夏逢原一條名貴的集錦墨,還不忘小心翼翼地施禮道: “多謝伯父大人照料,侄女祝伯父大人身體安康,官運亨通。” 夏逢原清楚夏可畫未來的夫家可是太醫院的院判陸家,對於夏可畫也是和藹可親,讚賞道:“好孩子~” 夏可鈺在一旁打量著,很清楚自己這個渣爹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只需對他有利,便是一副溫情斯文的模樣,一旦發現沒有利益可以貪圖,便會暴露本來面目。 “對了,府上新抬了三位姨娘,你們還沒見過吧?” 夏逢原調轉話題,示意丫鬟將那三人給請出來。 不大一會,三個女子款款而出。三人如今已經穿上了綾羅綢緞,穿金戴銀,是塗脂抹粉,乍一看,也是那大戶人家的夫人。 連那日見過的同蓉姨娘長相頗為相似的女子,瞧著臉上都多了肉。果然,在夏家做妾,是勝過在煙花巷裡的。 “見過二位小姐~”三人一齊福身行禮道。 “請起~”夏可鈺淡淡地開口道。 只這短短的一句話,三人便認出了,夏可鈺便是那日選拔她們來的女子。 不過三人均是聰明人,均假裝不知道,只點頭稱是,笑容可掬。 夏逢原樂得是左擁右抱,美人在側。肉眼可見的心情大好。 不大一會的功夫,下人端上了府中廚房精心製作的菜餚。雞鴨魚肉,山珍野味,水果點心,是應有盡有。 夏逢原雖然是個清貧的文官,每月的俸祿就那麼幾兩銀子。但夏家可從來沒窮過。之前靠著吃範姝瑤婚前的嫁妝,夏家的生活水準一直不差。 而範姝瑤和離後,夏逢原又從褚國公府上拿了好大一筆數目的聘禮,更是吃喝不愁。 夏可鈺瞧著這一幕,心底暗暗盤算著,早晚有一日,她要叫夏逢原將吞下的一切都吐出來。 許久不見的夏可蓮攙扶著夏老夫人出來了,夏德茂則是乖巧地坐在了夏可鈺的旁邊。 瞧著一大桌子人倒也熱鬧。只是,夏可鈺是來看好戲,當下故作不知情地問道:“怎麼不見蓉姨娘呀?” 此話一出,夏可蓮那張一貫柔弱的臉一僵。夏逢原的表情則是帶了幾分不自在,只搪塞道: “我們吃我們的,別管她。” 隨即對著夏可鈺又擺出了一派慈父的模樣道:“鈺兒呀,嚐嚐這道金糕卷小豆糕,你們女孩子家家的,就愛吃這些甜的。” 夏可鈺樂得裝傻,反正只要她想,會有人將蓉姨娘的訊息告訴她的。 “對了,可畫,你也嚐嚐,千萬別見外。”夏逢原繼續道。 明明在場還有一個夏逢原的親女兒夏可蓮,夏逢原卻故意忽略,假裝沒看到。 夏可鈺當然知道是為什麼,夏逢原這個勢利眼,八成是聽說了三皇子在壽宴上,因為獻上瑞獸的事情,得罪了皇帝的事情。 而田孝安則是負責瑞獸的事情,如今三皇子被皇帝責罰,田孝安肯定也吃不了兜著走。 夏逢原便刻意冷落夏可蓮,以示自己同此事無關,以免受到牽連。 夏可蓮雖然是庶出,但她自恃美貌,又擅長琴技,加之能言善辯,所以相比那個木訥的原身,她才是一路被夏逢原誇著長大的。可謂是夏逢原最為喜歡的女兒。 如今被父親這樣刻意冷落,自己的母親蓉姨娘又被這新來的幾個賤人排擠,不被爹爹寵愛,她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當下故作孝順道:“爹爹也得多吃點,保重身子。女兒不能在爹爹身側侍奉,心中卻時時感念著......” 說著說著,竟淌下了幾滴眼淚。 這倒是讓夏可鈺既佩服她的演技精湛,說掉淚就掉淚。另一方面,也有點好奇,這夏可蓮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夏逢原被夏可蓮的落淚,搞得有點無語,當下訓斥道:”吃飯呢,說這些幹什麼。” 夏可蓮也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笑道:“讓姐姐見笑了。” 夏可鈺臉上全是冷漠,這同她有什麼關係? 夏可蓮隨即用故作無所謂的口吻道:“對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