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鈺也終於想起了為什麼在原身的記憶中,始終沒有閨蜜穆雪姍老公去世的具體時間。 因為在前世,賀家的人前來報喪後,秋月將這條訊息瞞了下來。 而原身那時候正跟田孝安你儂我儂,也完全沒注意到這一則訊息,直到穆雪姍的死訊傳來。 想到此處,夏可鈺冷冷地問道:“說完了嗎?” 秋月一愣,被小姐這樣的眼神盯著,竟有些害怕,但她還是倔強道:“小姐,秋月也是為了你好,這種不吉利的女人,你還是要好好考慮一下。” 夏可鈺冷哼一聲,淡淡地道:“掌嘴十下。” “什麼?”秋月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 夏可鈺淡漠地掃了她一眼道:“自己掌嘴十下,日後才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秋月無奈,只得自己來回抽了自己十個巴掌,扇得臉都紅了。 夏可鈺這才滿意地道:“退下去吧。” 隨即回頭對著青芽叮囑道:“給我佩戴一個玉蘭花的簪子。” 等到一切都打扮妥當,夏可鈺匆匆拿出了原身全部的私房錢,就往外走去。 “小姐,你不吃飯嗎?”青芽著急道。 夏可鈺搖了搖頭,她只怕來不及了,穆雪姍這時候說不定已經被趕出了賀家。 一旁的青芽忙拿起一件織錦皮毛斗篷給夏可鈺披到了身上,昨晚下雪了,可別凍到了自家小姐。 夏可鈺方才走了兩步,又停住了腳步道:“去,給我將表少爺叫過來。” 今日是要去給穆雪姍撐場子的,人少了可不行。 範寅帶著范家的兩個隨從,幾人一同坐車,往賀家趕去。 “去世的是誰?”範寅直到坐上了車,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好奇地問道。 夏可鈺回答道:“太僕寺卿的小兒子賀子安,我的手帕交穆雪姍的丈夫。” 一旁的範寅聽到此處,臉色一變,久久沒有說話。 夏可鈺卻並沒有注意到此事,她的目光看向窗外,在思忖著一會該如何對付賀家的人,以及穆雪姍的那個後孃。 不大一會,馬車就行駛到了賀家的門口,賀家的大門口已經掛上了白布和白花,也隱隱能聽到府裡面的哭聲。 夏可鈺等人下車,自己親自叩門問道:“你家去世的少爺,他的遺孀穆雪姍可在?我們是來弔唁的。” 門房一看到女子一身素衣打扮,容顏絕色,眼前一亮。聽到她問的是穆雪姍,頓時滿臉不耐煩地往外轟去,道: “去去去,我們府上沒有這號人。” 一旁的範寅聽到此處,頓時怒了,上前一步,募地拔出自己的劍壓到了門房的脖子上,怒道: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穆雪姍哪裡去了?” 門房嚇得臉都白了,哆哆嗦嗦道:“二少夫人早已離開了......說是回孃家去了.......” 夏可鈺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個表哥可謂是有勇有謀,是個好哥哥。 一旁的範寅這才收回了刀,衝著夏可鈺問道:“你知道她孃家在哪裡嗎?” 夏可鈺點了點頭,一行人再次往穆雪姍的孃家走去。 穆雪姍是正四品太常寺少卿的女兒,可惜了母親之前病逝,後來的繼母兇悍野蠻,對於她一直是多加苛待。 好不容易以為嫁出去能過兩天太平日子,誰料賀子安又是個短命的。 幾人一路來到了穆家,遠遠便看到穆家外牆腳坐著一婦人,懷中還抱著一個孩子,不用想也知道,正是穆雪姍。 夏可鈺見狀,忙從車上下來,喚道:”雪珊?” 穆雪姍抬起頭,一張端莊大方的臉上全無血色,髮絲凌亂,見到是夏可鈺,未語淚先流,道:“可鈺......” 夏可鈺見她衣著單薄,忙將自己身上的那件織錦皮毛斗篷披到了穆雪姍身上,將她扶了進來,伸手握住了她冰冷的手道: “是我來晚了。” 夏可鈺回頭看向穆家,大門緊閉,似乎是完全不知道外面有人一般。 那堵大門透露出的是人情淡薄。 “不讓你進?”夏可鈺開口問道。 穆雪姍搖搖頭,那雙漂亮的眸子裡眼下黯淡無光,低聲哽咽道:“那個女人說我是喪門星......我父親也不說話.......” 夏可鈺聽到此處,氣不打一處來,反駁道:“純屬放......” 話說了一半,才想起原身再怎麼說,也是個大家閨秀,她之前卻是一個無拘無束的野狐狸,立馬改了話頭道: “純屬胡說八道。” 隨即握緊了穆雪姍的手,信誓旦旦道:“只要你不嫌丟臉,今日這事你就交給我吧,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穆雪姍滿臉絕望地搖了搖頭道:“我都走到了這個地步,還怕什麼丟臉,他們不仁,就不能怪我不義了。” 聽得夏可鈺連連點頭,穆雪姍實在是個頭腦清醒的女子,她不該是前世那樣一個悲慘的結局。 “那你就瞧好了,今日我就來幫你出這口惡氣。” 說著,示意一旁的隨從上前去敲門。 隨從將門敲得邦邦直響,久久不見穆家有人來開門。倒是旁邊的街坊鄰居都聽到了聲音,派遣下人們好奇地出來探望。 穆家畢竟只是個正四品的太常寺少卿,不是什麼肥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