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院子 夏可蓮租了輛馬車,正打算帶著田孝安回孃家去。 之前田孝安的腰傷一直沒好,按理新婚小夫妻應該三日回門,二人便推後了。 眼看著馬車要出發了,田老孃和田大姐二人卻是一個箭步攔在了馬車面前,田老孃板著臉道:“站住!” 夏可蓮嫁到田家這些時日,已經快要被田家的人給逼瘋了。做不完的家務,挑不完的刺,挨不完的挖苦。 偏偏田家的這兩個女人極為難討好,夏可蓮也不是沒有努力過。 她特意給田老孃買了件新衣服,結果田老孃接過衣服摸了摸料子,試都不試,只皮笑肉不笑地道: “還不是花的我兒子的錢。” 氣得夏可蓮差點吐血,這可是出的她的私房錢。從她嫁過來開始,田孝安根本沒有給過她一兩銀子。反而是田家拿了她幾十兩銀子。 結果田老孃還如此恬不知恥。 她給田大姐專門買了一盒水粉,結果田大姐開啟水粉盒子,狐疑地問道:“你是不是想害我呀?” 夏可蓮太陽穴氣得突突的,卻還是努力保持冷靜問道:“姐姐這是說的什麼話,這是弟媳特意買來送姐姐的。” 田大姐一邊收下了水粉,一邊嫌棄道:“我面板這麼好,哪裡需要什麼水粉~” 夏可蓮看著眼前膀大腰圓、面板黝黑粗糙,跟頭野豬一般的田大姐,只能是繼續保持著笑意。 眼看著田老孃攔住了馬車,夏可蓮已經連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想裝了。 反而是田孝安主動掀開車簾問道:“娘,這是怎麼了?” 田老孃示意田孝安下車,然後讓田大姐麻利地爬上了馬車,將夏可蓮要帶回孃家的東西都搬了下來,開始一件件地拆開檢視。 一邊檢視還一邊解釋道: “兒呀,你年紀小不清楚,這有些女的雖然嫁了人,卻可惡得很,像只老鼠一樣,偷偷將婆家的東西搬到孃家去。” 田孝安聽到此處,便默不作聲了。 夏可蓮聽得差點氣得暈過去,田家一窮二白,有什麼可拿的?拿這些破舊的鍋碗瓢盆回去讓夏家人笑話嗎? 她當下也裝不了了,只冷冷地道:“娘說的這是什麼話?這是我備的回門禮。” 田老孃已經將東西拆開了,瞧見了是兩隻活雞,當下臉色就不大好看。 夏可蓮忙道:“這活雞是一公一母,意為帶路雞,孃家是不能收的,需要由女婿帶回去。” 一聽到可以帶回來,田老孃的臉色才好看一些。 一旁的田大姐已經開啟了另一件禮物,見到是一頭燒豬,立馬大驚小怪道:“娘,你瞧,這可是一整頭豬呀!” 夏可蓮忙解釋道:“娘和大家有所不知,這頭燒豬送到我孃家後,到時候我爹孃會將頭和尾都還回來的,寓意有頭有尾。” 田老孃有些不情不願地道:“這燒豬的肉,主要就在身子上。頭和尾有什麼意思。” 說著,便對著田大姐道:“去拿菜刀過來,我給砍一半下來。” 夏可蓮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更讓她生氣的,是旁邊的田孝安跟個活死人一般,只知道出氣,一句話都不肯說。 在田孝安看來,夏家有的是銀子,根本不缺這點肉吃,拿過去也是浪費了。反而是他們家窮慣了,以前十天半個月的不沾一點肉腥。 這麼大的燒豬,當然不能便宜了外人。 隨即又開始挑挑選選,最後是燒豬砍了一半,四瓶燒酒成了兩瓶,生果兩籃變成了一籃。氣得夏可蓮直接上車,不想跟這家人多說一句話。 一路上,田孝安還火上澆油般勸道:“娘子莫要生氣了,這些肉果,我們留下來吃,豈不是痛快。” 夏可蓮沒想到,這人看著人模人樣的,一表人才,結果胸襟抱負就只有一頭燒豬那麼大,當下氣得差點心梗過去。 等到回了夏家,夏逢原嫌丟臉,早就藉口上朝去了,躲著不肯見女兒女婿。 夏可蓮見到蓉姨娘是抱頭痛哭,似乎將這些時日在田家受的委屈都哭了出來。 蓉姨娘早就料到了這一幕,這戶人家是她當初特意為夏可鈺挑選的,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潑皮無賴,就是為了折磨夏可鈺。 誰能想到,最後嫁過去受苦的是自己的女兒,當下只得安慰道:“我兒,快別哭了。娘還有幾件事問你呢。” 夏可蓮這才用手帕擦了擦眼淚,道:“娘,你問,我聽著呢。” 蓉姨娘問道:“你這些時日同那人同房了嗎?” 夏可蓮搖頭道:“沒有,他結婚那日腰傷了,一直臥病在床。” 蓉姨娘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道:“可不能掉以輕心,娘給你的避子湯收好了,你切記,嫁錯人不可怕,嫁錯人後還隨便亂生孩子才是最可怕的。” 夏可蓮這才道:“娘,我記住了。” 蓉姨娘接著道:“娘已經託人跟三皇子的乳母吱過聲了,到時候你就藉著送飯的名義過去,總是能遇到三皇子的。” 夏可蓮終於是等到了一個好訊息,長舒了口氣。 又不免抱怨道:“娘,田家那兩個老太婆實在是太可惡了。” 蓉姨娘慢條斯理地道: “你只管籠絡好你的丈夫,其他人不必管的。你娘我當初要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