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來到了寺廟,看到大大小小的宗婦小姐都已在感業寺內,外頭則是立著幾個男子。 此次主持祭祀的是宮裡頭一位資歷頗深的妃子——蘭妃。 這位妃子深居簡出,家世出眾,祖上是三朝元老,在宮裡頭沒有個一兒半女,自然沒有成為眾人的眼中釘。 妃子的左側竟是許久未見的五公主。只見她頭戴輕紗,遮蓋住了容貌,讓人不知她容貌被毀是真是假。 妃子是另一側則是一位女子,滿臉歡喜,面露精光,只是瞧著年齡大了些,禮數也不夠周到,舉止略帶輕浮。 夏可鈺已經從眾人的口中得知,此女便是陛下新封的代替五公主和親的永惠公主,那位鹽運使的女兒——柳如惠。 也難怪她會有資格同五公主站在一起了。 論身份,夏可鈺自然是在得站在一等公夫人們後面,也隨著眾人恭恭敬敬地敬香。 宮殿外,高麗國的世子的目光越過眾人,貪婪地望著寺廟中桃花玉面、明眸皓齒,正在閉眼虔誠祈福的夏可鈺。 他早已知道了同夏可鈺訂婚的那位楮國公是何許人也,不過他可是堂堂一國的世子,未來的高麗王。 他看中的人,從來也沒有退縮的道理。 他早找人暗中打聽過了,皇帝新封的這位鹽運使的女兒,比自己還要大上個幾歲。 之所以一直沒嫁出去,是因為此女不夠穩重,曾經喜歡上了一個戲子,甚至還有傳聞,此女曾跟著那戲子有私奔過。 出了這麼大的醜事,大鄭國竟然還想要將此女嫁給自己,實在是巨大的羞辱! 這幾日在京中,他的人已經將夏可鈺的事蹟打聽清楚了,他知曉她為閨中手帕交仗義執言,果斷同衛家退婚。論相貌,論品德,這才是他真正要尋找的世子妃。 他一定要帶著夏可鈺回高麗! 祈福祭祀的流程冗雜,等到祈福結束,天色已經不早了,夏可鈺同夏可蓮一併前去禪房歇息。 夏可蓮笑容滿面,對這個姐姐是百般逢迎,親暱地拉著夏可鈺往禪房裡走去。在她看來,自己這個愚蠢的嫡姐如同一隻待宰的肥豬一般,全然被矇在鼓裡。 在五公主的刻意安排下,二人的禪房要比其他宗婦小姐們偏遠一些。 “我去給二位小姐泡茶。”秋月也是笑容可掬,拿起茶壺、茶杯就往外走。 一旁的青芽也跟了出去想要幫忙,卻被秋月攔下了。 秋月沒好氣地道:“小姐身邊需要人使喚,你還不快回去。”青芽一向怕秋月,只得自己又回去了。 眼看著秋月將泡好的兩杯茶端了進來,擱在了桌上。大抵是因為太激動了,夏可蓮說話間都有些顫抖了。 只需過了今日,夏可鈺便是人人喊打的水性楊花之人,這潑天富貴,就是她的了。 “姐姐請用茶~”夏可蓮主動起身,將茶杯捧給了夏可鈺。 “嗯。”夏可鈺面色淡淡,抬起雙手正欲接過茶,似乎完全沒有發現任何一點問題。 驀地,夏可鈺縮回了手,摸了摸自己一側的手臂,滿臉慌張地道: “完了,我的金鐲子丟了一個,大抵是落在了外面。” 隨即回頭對著秋月道:“秋月,你幫我去找一找,要是找到了,那個金鐲子就歸你了。” 那個沉甸甸的金鐲子,那可是值許多銀兩,可保一個普通人好幾年衣食無憂。她的嫁妝是有了。 秋月聽到此處,慌忙出去尋找了,腳步極快,生怕自己走慢了,旁人將金鐲子給撿了去。 夏可蓮聽到夏可鈺隨手便給了下人一個金鐲子,頓時嫉妒得牙癢癢。 “叮噹”一聲響,夏可鈺的另一個金鐲子也掉在了地上。正巧掉在了桌子底下。 夏可鈺有些不耐煩地道:“看來我是戴不住這個金鐲子了。可蓮,你撿起來,這個就送你算了。” 夏可蓮滿臉激動,忙將茶杯擱在了夏可鈺面前,彎下腰去桌底撿那個金鐲子。 夏可鈺見狀,立馬眼疾手快地將兩杯茶調換了位置,來了一招偷樑換柱。 一旁的青芽看得是目瞪口呆,不過她深知該閉嘴的時候,一定要閉嘴。小姐這麼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等到夏可蓮撿起底下的金鐲子,看到夏可鈺笑眯眯地道:“妹妹面板白,戴金的就是好看。” 夏可蓮雖然利益燻心,卻也還記得正事。立馬殷勤地道:“多謝姐姐,姐姐請喝茶。” “你也喝。”夏可鈺笑眯眯地端起茶杯,對著夏可蓮道。 她不太清楚秋月是給兩杯茶裡都下了藥,還是隻給自己那一杯下了藥。原身關於這一段的記憶並不清楚,可能是受了迷藥影響。 所以夏可鈺一定要等著自己的這個庶妹先喝,再做決定。 果然,為了不引起夏可鈺的懷疑,夏可蓮忙將自己杯中的茶水一口氣喝光了,還不忘誘導道:“今日是有些天熱。” “是天熱。”夏可鈺也笑眯眯地將茶水喝了一半。 夏可蓮瞧著頓時喜上眉梢,如今她的目的達到,還得處置這個小丫鬟。 當下忙道:“姐姐累了吧,你快歇歇,能不能把你的這個丫鬟借我一會,我腿累,需要她幫忙錘一錘。” 夏可鈺滿口答應,眉眼溫柔地看向夏可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