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蓮被田老孃和田大姐兩個人壓住,結結實實捱了一頓打。 這兩人都是一直幹農活的,力氣大得很,夏可蓮一個嬌滴滴的官家小姐,哪裡能掙脫得了。打到後面,她哭嚎著叫綠鶯過來幫自己一把。 綠鶯卻早悄悄躲在外頭看熱鬧,昨日夏可蓮打她一巴掌,今日她就是要借他人之手報復回來。 直到田老孃打累了才停歇,還不忘對著田大姐叮囑道: “給我看好了這小賤人,不能叫她回孃家告狀。” 田大姐卻還在夏可蓮身上來回擰了幾下,疼得夏可蓮直哀嚎,直到擰青了,才善罷甘休。還不忘神氣道: “娘,你放心好了,我肯定看好她。我早就看這個小賤人不爽了。” 田大姐自己長得又黑又醜,五大三粗,一直都嫉妒夏可蓮細皮嫩肉的,如今也是下了黑手。將夏可蓮如同拎小雞仔一般,給拎到了養牲口的牛棚,給關了起來。 夏可蓮捱了一頓狠打,還被關在這裡,聞著牛棚裡令人作嘔的臭味,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這本是她為夏可鈺精心挑選好的“婆家”,沒想到,如今在這裡受苦受難的,竟然是她自己。 她在心底將田老孃、田大姐和夏可鈺挨個詛咒了一遍。 等到田孝安晚間回來,田老孃將夏可蓮喝避子湯的事情告訴了田孝安。 被關押在牛棚中的夏可蓮也聽到了田孝安的聲音,忙連哭帶求饒,想要讓田孝安放自己出去。 豈料,田老孃坐在地上哀嚎,兩腿一蹬,撒潑打滾,不依不饒,聲音好比哭喪,叫罵著夏可蓮要讓自家斷子絕孫了,說什麼也不肯將夏可蓮給放出來。 要是今日將夏可蓮給放出來,自己就去一頭撞死。 田孝安是個愚孝的,見了自己母親這個模樣,也不敢再多嘴。只能讓夏可蓮繼續被關押在牛棚裡,連晚飯都沒給夏可蓮吃。 田家人湊在一起吃了頓晚飯,田老孃在肚子裡來回盤算著了許久。 夏可蓮喝了這麼久的避子湯,說不定身子早就壞了,不能生了。但他們老田家可不能斷了根。 晚飯後,田老孃將田孝安給拉到一邊,神秘兮兮地道: “兒呀,娘湊著這小賤人的肚子是指望不上了,我瞧著她那個丫鬟倒是個屁股大好生養的。今晚你就同她圓了房。我一會就去跟她說。” 田孝安本就因為三皇子府上的事情心煩意亂,如今聽了夏可蓮一直在喝避子湯,也難免有點寒心。 一想到自己的仕途說不定已經到了頭,還不如生個孩子熱炕頭,當下也同意了田老孃的提議。 田老孃將綠鶯拉了過來,說明了意圖。綠鶯忙故作羞澀地點頭道:“全聽老夫人吩咐。” 田老孃便歡天喜地前去鋪床,燒水去了。 夏可蓮在牛棚裡被關了一夜,是又餓又累,直到天亮了,才被田大姐給放了出來。 她渾身狼狽,渾身痠疼,餓得要眼冒金星,渴得直嚥唾沫,扭頭卻看到田老孃正殷勤地將煮好的雞蛋給綠鶯吃。 這讓夏可蓮大為不解,滿肚狐疑,畢竟田老孃是出了名的吝嗇,家裡的雞蛋,只有田孝安能吃得了。旁人休想多吃一口。 “看什麼看?!”一旁的田大姐狠狠地揪過夏可蓮的頭髮,怒斥道。 夏可蓮被揪得頭皮直疼,忙出聲求饒。田大姐這才鬆手,扔了一個又硬又冷、快要發黴的饅頭給夏可蓮吃。 還不忘嘲諷道:“別以為你還是那個夏家的千金大小姐了,嫁了我田家,生是我田家的人,死是我田家的鬼,你這輩子逃不掉的。” 夏可蓮實在是餓得受不了了,即便是再難以下嚥,她還是將這個冷饅頭給吞了下去。 等到田老孃和田大姐回屋裡歇息,夏可蓮這才得了空,忙叫住了路過的綠鶯,小聲道: “綠鶯,你快去我家報信,叫我娘和我爹來救我。我娘不會不管我的。” 綠鶯斜睨了夏可蓮一眼,見她衣裳髒亂,髮髻亂成一團草,臉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哪裡有半點昔日夏家二小姐的半點風采。 當下故作為難道: “小姐這是在難為我了。老夫人和大姑姐說了,不讓我離開田家,否則被她們發現了,連我也照打不誤。” 夏可蓮沒想到,自己入了這群惡人之手,被關押在了這個魔窟,竟然逃脫不了。 只是如今她渾身遍體鱗傷,走一步都疼,哪裡能自己離開田家。 綠鶯說完,扭著身子就要走。 夏可蓮見狀,忙叫住她道:“綠鶯,去幫我倒杯茶,再燒點水,我要洗澡。” 綠鶯恨恨地瞥了眼夏可蓮,想到自己的賣身契還被捏在蓉姨娘手裡,只能忍氣吞聲,暫時應了下來。 夏可蓮瞧著綠鶯走路一扭一扭的樣子,似乎不太舒服,總覺得哪裡有點奇怪,但身上的疼痛讓她無法再去細想。 當務之急,她還是得先養好了傷,再回孃家告狀去。她一定要叫田家的人為打她付出代價。 等到晚間回來,夏可蓮一人在屋內,聽到隔壁有田孝安同綠鶯的嬉笑聲。 她心底憤怒不已,掙扎著起身,踉蹌地走了過去,將門推來。 看到的是綠鶯正在一旁給田孝安捏肩,二人黏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