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天氣,晚上竟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也多了幾分溼冷。 本來燃燒著的柴火,也漸漸熄滅了下去。 夜深了,夏可鈺本就身子未康復,一整天的,又是爬山,又是連夜救人,眼下實在是困得睡不著了,眯眼靠在牆壁上便睡了過去。 褚淵雖然合著眼,卻並未睡著,他擔心那些死士再回來,也要注意赤炎搬些救兵回來。 募地,他似乎覺得有什麼東西在靠近,隨即睜開了眼。 身側,女子睡得正熟,身子還是冷得瑟瑟發抖,大概是想要尋找溫暖源,正在他旁邊“拱來拱去”。 褚淵見她雙目緊閉,睫毛長長的,蜷縮成圓圓的一團,實在是很像一隻可愛的小獸。 猶豫再三,他還是努力伸出一隻手,將夏可鈺攬到了自己懷中。女子壓得他傷口疼,他卻咬牙強忍著。 終於,女子大概是感受到了溫暖,不再亂動,乖乖睡了過去。 褚淵心頭一顫,不知為何,心底竟想起了那句話:我願終生豢養。 外頭,雨下了一整夜才停,雨水沖刷了所有的痕跡,包括沿途的血跡。 赤炎帶著府上計程車兵也找了一整晚,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人。他強忍著心中的絕望,命令手下在密林中繼續搜尋。 “公爺,公爺,你在哪裡?”那頭的赤炎大聲喊道。 聲音喚醒了夏可鈺,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自己竟然睡在楮國公的懷中。 而且還是睡了一整晚。難怪她覺得自己的靈魂受損的地方有好了一些。 而這位楮國公則臉色白如紙,一動不動。 嚇得夏可鈺忙上手試探他的鼻息,所幸,雖然呼吸微弱,但人還活著。 也是,她要救的人,就算是閻王爺也不能跟她搶人。 那頭的馬叔意志力頑強,聽到了聲音,勉強醒了過來,對著夏可鈺道:“恩人.....是我府上的人......你將人帶進來......” 夏可鈺忙起身,踉蹌著腳步往外面走去。 赤炎正絕望之際,募地看到山野中出現了一個髮絲凌亂的女子,正衝著自己打招呼道:“這裡,人在這裡......” 赤炎覺得,自己那一刻又重新活了過來。 楮國公府的人七手八腳地將兩個受傷的病號抬了起來,準備送回京中就醫。 “敢問這位恩公怎麼稱呼?”赤炎雙手抱拳,難掩心中的激動。 “京中翰林院侍讀夏逢原的長女夏可鈺。”夏可鈺這次更是口齒清楚地報上自己的名字,生怕對方記錯了。 “多謝夏姑娘出手相救我家公爺,請受赤炎一拜。” 赤炎說著,當下也不顧地上潮溼,咣噹一聲就跪倒在地,就衝著夏可鈺磕了個頭。 公爺是他的主子,對他恩重如山,夏姑娘救了公爺,日後也就是他赤炎的恩人了。 夏可鈺笑眯眯地道:“請起,請起。” 赤炎這才起身,關心道:“夏姑娘可是要回京中?小的送姑娘一程,日後公府必有重謝。” 夏可鈺搖了搖頭,看向日頭,天色已經不早了,道:“我還要在這寺廟附近待幾天,我先走了。” 赤炎只得再次拱手,拜謝了夏可鈺。 夏可鈺則忙著往山腰的禪房走去,她不知道,青芽能夠撐得住多久。 那頭,青夜提心吊膽了一整晚,她不知道自家小姐這一整夜去了哪裡?又是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募地,禪房外有人的腳步聲,青芽連忙起身。 綠鶯在門外大聲喊道:“大小姐,我家姨娘來了,說是要你一起回家。” 屋內的青芽聞聲,坐立不安,不知該如何回覆。 綠鶯見狀,上前來把門敲得砰砰作響。 昨天就是大小姐告狀,說是自己絆倒了二小姐,結果她被自家小姐扇了嘴巴子不說,昨晚被折磨了一整晚都沒睡好。 想到此處,綠鶯越發氣了,喊道:“大小姐,快點,姨娘可等不了多久。” 青芽見狀,一狠心,在屋內反駁道:“吵什麼吵,我家小姐在誦經呢。耽誤了小姐的正事,小姐饒不了你。” 綠鶯聽到此處,也有點害怕了,於是打算回去請示一下姨娘和二小姐。 蓉姨娘正在抿茶,聽了綠鶯的話,擱下茶杯,緩緩道:“你去跟大小姐說,讓她儘快回去,這是老爺的意思。” 一旁的夏可蓮揉著自己紅腫的腳踝,不滿地抱怨道:“娘,爹是什麼意思?怎麼會叫她回去?” 蓉姨娘不屑地笑道:“她胡說八道,非要跟梁親王攀上關係,京中流言都已經傳遍了。看樣子,是惹得梁親王不高興了,要處置她呢。” 蓉姨娘從始至終,都不相信什麼鬼神之事,不相信任何的因果報應,故而她才能在做了那麼多心狠手辣的壞事後,依舊活得沒有任何心裡負擔。 夏可蓮聽了,笑眯眯地道:“娘,那真是太好了,不用我們出手,她就要倒大黴了。” 蓉姨娘看著自己的女兒,臉上滿是得意,隨即道:“宮裡頭的貴妃馬上就要生日了,你的禮物準備的怎麼樣了?” 夏可蓮忙應道:“再過幾日就能完成的。” 蓉姨娘聞聲,壓低了嗓音勸道:“蓮兒,此事關係重大,決不能掉以輕心。” “我聽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