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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格格不入於一切,和所有相同:
我處於一個清醒的睡眠中,做著瘋狂的夢。
——費爾南多·佩索阿
天才是教令院的特產。
艾爾海森見識過很多天才,但九方——艾爾海森的師妹,他並不知道該把九方歸於哪一類。
記錄理應精確,每行字母都要準確而精妙地表達它的意義,它們的排列應該像歌曲中的音符那般嚴絲合縫。
但音符被打亂了,紙上滿是謬誤。它們有些或是來自詞語的拼寫,或是句子的組合,又或是錯亂的格式。
這份知論派的論文,就像是一場天災。
論文的署名是九方,破格入學的“天才”。
即使是艾爾海森也聽過她的名字,在擦肩而過的學者們的議論中,亦或是在圖書館的竊竊私語中。
學者們稱呼她為,能破譯古蒙德語的天才。
但僅僅從這篇論文中,艾爾海森看不到任何天才的痕跡。
論文就像大街上隨便拎出一個大字不識的沙漠傭兵寫的那樣。傭兵輕蔑地打量著教令院的學者,扯了扯嘴角說,你們也不過如此。然後用他的拳頭隨機撂倒一個無辜觀眾。
艾爾海森就是那個無辜的觀眾。
他難以置信九方竟然還是個知論派的學者,一個就連最基礎的拼寫都會搞錯的知論派學者。
大多數時候,艾爾海森都能與教令院大多數人保持著相安無事的關係。因為他從不對其他人的事指手畫腳,他尊重所有人,但也與所有人格格不入。
但那是對普遍意義上的教令院學子的做法。
看了這篇論文後,艾爾海森便無法心平氣和。
這可能是出於他知論派學者的本性,他怎麼能允許文字的美被破壞。它們如此殘酷地被九方扼殺了,就像童話裡的公主等著艾爾海森拯救。
於是,他去找了論文的主人。
那是個大約十四、十五歲的少女。
她看到了艾爾海森手裡攥著的論文,標題那裡署著她的名字。
“你就是負責我論文稽核的學長?”
艾爾海森沒有回答她,只是把論文像扔垃圾一樣扔到了房間中間的桌子上,他平時不做這麼沒有禮貌的事。
被丟到桌子上的論文正好展開了它中間的一頁,密密麻麻的紅色批註,就像鮮紅的血覆蓋上了論文每一處的錯誤。
忍得真好,明明要氣炸了。
九方心想,並叫住了正打算離開的艾爾海森,“所以,我的論文,是不透過嗎?”
身穿緊身衣的男人停住了,“回答這樣顯而易見的問題是在浪費我的時間。”他一向習慣用諷刺來表達憤怒。
“但是,會透過的。”他身後的女孩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語氣,“即使你認為它是垃圾,”聲音微微停頓,“好吧,我也認為它是垃圾。”
“不過,裡面的內容怎麼樣?”
“你是指你論證沙爾·芬德尼爾的公主就是春之女神塞萊斯特的部分?小姐,你以為你是在寫推理小說嗎?”
“推理小說,我還沒有看過這裡的推理小說,謝謝你的提醒,我有空會去欣賞一下的。”
九方就像是沒有聽見他語言裡的諷刺。
艾爾海森感到無法忍受,他既覺得這浪費了他的時間,但如果不糾正九方,又如鯁在喉,“文字自誕生以來,就一直沉默地記錄著一切。學者的任務是透過文字,去收錄文字背後的真相,而不是去創造和臆想。”
“是的,我明白,”九方突然向前拉過了他的手,艾爾海森沒有來得及躲閃,便被她拉到房間的陰暗一角。
那是一面佈滿痕跡的牆,牆上密密麻麻地貼上著被剪裁下的論文和書籍的殘頁,它們以某種未知的規律擺放著,紅色的箭頭到處都是,就像紅色的線連線了所有文字,這些紅線最終匯成了河流,指向了最終的真理——沙爾·芬德尼爾的公主乃是春之女神塞萊斯特。
這太過瘋狂,艾爾海森掃過這些被裁減得支離破碎的文字,它們散發著一種魔力,那種魔力叫做真理。而學者是真理最忠實的奴僕。
“這並不是實際的證據 ,你無法用別人的文字去推導真理。”
“你說的沒錯,所以我申請了去蒙德的實地研究,”九方散漫地坐到了桌子上,毫不在意地坐在自己的論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