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朔看向曲少凌,冷笑道,
“自然識得,上一代的相思劍主駐守滄瀾海戰線,以身衛道。不知道斬殺了多少魔族,卻沒想道到了你這裡,為了苟活,竟然不惜與魔族為伍,簡直是修真界的笑話!太虛劍宗也該以此為恥!”
曲少凌卻是笑了,
“前輩說笑了,我被捲入這個地方之前,我與同伴深入敵窟,破開絞殺大陣,不知道救了多少人族天驕,與他們聯手對抗魔將,不惜性命燃燒心頭精血種出扶桑神樹,所作所為,皆問心無愧。”
他也是在人魔戰場上拼了命的,未曾辜負宗門長老,未曾辜負師尊。
如今融合魔血,也不過是想要活下去。
“問心無愧?”
燕朔被他氣笑了,
“融合魔血也能問心無愧,你修的什麼道?”
曲少凌唇角的笑意恣睢,
“我行即我道,我心即我道。”
他只要知道自己的道就行,何必非要與他人言說?
“好好好!”
燕朔連說了三個好字,轉頭指向江寒野,
“那他呢?!”
若是曲少凌此舉是為求生,可江寒野,是個徹徹底底的魔族!
江寒野眼底劃過一抹寒光,心中在估量著若是燕朔動手,自己的勝算又多少,而殺掉他的可能又有多少。
估量過後,他選擇轉頭看向阮嶠。
其他人他不確定會不會幫他,可他剛幫了她。
阮嶠偏頭看向燕朔,開口說,
“凡事論跡不論心,更別說血脈,他同樣是在人魔戰場上一起救人的,又是在人族多年,是青雲榜上有名的七宗弟子,宗門天驕。”
這話落,燕朔眼底的怒意有一瞬的轉變成驚愕,
“你說什麼?”
阮嶠瞥了江寒野一眼,
“給燕宗主展示一下你的御獸宗法陣。”
江寒野其實有點不太情願,但還是結了一個御獸宗的召喚法陣。
紫金色的召喚大陣在足下升起,甚至紫金雷鵬還在虛空之中冒了個頭,在察覺到這濃厚的魔息之後嫌棄的撇了撇嘴,然後問江寒野,
“說吧,要幹誰?”
它的眸光鎖在了阮嶠的身上,它記得,跟她幹過架。
小姑娘還挺兇。
江寒野把紫金雷鵬的腦袋往後推了推,
“暫時不幹,回去吧。”
“不干你把我叫出來幹嘛?!”
紫金雷鵬很不滿的往他身上落了一道雷,然後轉身回了異獸空間。
江寒野硬生生捱了一道雷,身後散落的頭髮有點發焦。
阮嶠:“.........”
這小東西脾氣還挺不好。
燕朔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發顫,
“御獸宗,竟然收了魔族人為弟子,還讓他契約了紫金雷鵬!”
他不過是被困在這個鬼地方千百年,才不過千年而已啊,外面的世界,已經發展成這樣了嗎?
紫金雷鵬,是御獸宗的上古傳承血脈之首,而且要契約異獸,不可能檢測不出血脈。
所以,御獸宗是明知.......
阮嶠知道他是誤會了,但是不準備解釋,反而是繼續忽悠,
“時移世易,外邊有一些變化也是正常,前輩暫且放下成見,先跟我們一起想辦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