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對於李玄凌這一手,黎春秋一無所知。
而且,他摸不著頭腦。
說實話,他們宗門裡,除了李玄凌之外的任何一個人擅修邪術,他都不會意外。
畢竟,那幾個玩意兒一個比一個不靠譜,一個比一個大逆不道。
可是,怎麼會是李玄凌呢?!
他是他們宗門這一代裡,唯一一個剛正不阿,最聽話的啊啊啊啊!
黎春秋要抓狂,他修了邪術,按照太虛劍宗的宗規,豈不是當不了下一任宗主了?!
他們他們宗門,豈不是要後繼無人了?!
到底是哪個龜孫,叫了他拘魂這種邪術啊!
“.........”
陰暗潮溼的甬道里,周淮安打了個噴嚏,而後撐著手臂扶著凹凸不平的牆壁站了起來,然後環視四周,開始找阮嶠。
當時曲少凌以相思劍氣喚出扶桑神樹的虛影,為所有人療傷,幫助他們在最快的時間裡恢復靈力。
而最後那一擊,他們配合的也極為默契。
殺招盡出之時,那魔女絕無活路。
只是,沒想到她會血祭,開啟這個空間,在一瞬間把他們都吸了進來。
這與最開始那給黑洞不同,這似乎,是一個與她完全獨立的空間。
以魔血血祭才能開啟,難道是......
周淮安正想著,後退間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轉頭一個,是一個正在打坐的赤衣男子。
細看之下,有點眼熟。
跟燕度長得特別像。
是這方空間有問題,把燕度年齡變大了,還是面前的這個是他爹燕朔啊?
周淮安正想著,下一刻,赤衣男子睜眼,冷冷吐出一句話,
“勞駕,你踩到我手了。”
周淮安:“抱歉。”
他挪了挪腳。
赤衣男子瞥了他一眼,
“滿身是血?也是被魔族中人收進來的?進來之前,也是經歷了一場惡戰吧。”
周淮安點頭,
“是,您也是?”
赤衣男子閉了閉眼,發出感慨,
“本尊已經在這裡被困了近二十年了,也不知外面如今是何光景啊。”
周淮安聽著確定了他的身份,
“您是血煞宗的前任宗主,燕朔?”
“我才失蹤不到二十年,就已經是前任宗主了嗎?”
燕朔聽著睜開眼,一臉震驚,繼而憤怒,
“現任宗主是誰?!”
周淮安也沒瞞著他,
“代宗主是褚宣,也就是你女兒從逍遙道宗救回來的哪個。”
“也不算有現任宗主,因為本來天驕大會之後燕度應該接手這個位子的,但是現在天驕大會還沒完,所以.......”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燕朔給打斷了,他一臉激動的開口,
“燕度?!”
“你說什麼?!”
“是我兒燕度嗎?”
周淮安點了點頭,
“是啊,褚宣給他復活了,前段時間還得在靈血閣試煉中奪得了首名。”
一聽到褚宣這兩個字,燕朔就覺得來氣,恨得牙根癢癢,
“他也算是做了一件人事兒!”
想當初自家女兒把他帶回血煞宗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小子不行。
後來發現,這小子果真不行!
他女兒對他那樣好,帶他入靈血閣悟道,給他解毒,甚至還為了他搭上自己的一條性命!
可他呢,腦子裡心心念唸的都是他那個破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