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出來的人,沈從業就一陣心煩。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這個時候出來,害的沈從業空歡喜一場。不過,既然有人有事情要說,沈從業也不能攔著不是?只能壓下心裡的怒火,讓人說話。 “什麼事?”沈從業的表情不是很好,可到底也沒有發火。 “回稟皇上,微臣要參兵部尚書,陽奉陰違,抗旨不遵,藐視聖恩。如此行為,擾亂朝政,禍亂朝綱。論罪當誅!”來人是長燕的一個從六品文散官,承議郎。往日裡沒有什麼面聖的機會,也就上朝的時候,有機會見到沈從業了。 “放肆!你是什麼官職?你可知道,汙衊尚書,以下犯上,這乃是死罪!誣告尚書到朕這裡來,也是最犯欺君。論罪,朕是可以誅你九族的,你說話可要考慮清楚,可有憑證?”沈從業這一開口就是偏向蘭丘的,只是也不能太過於明顯和不講理了些。總該讓人家把話說完,不能一味的偏袒蘭丘太過於明目張膽。若是如此的話,怕是會失了朝中大臣們的心。 這樣的蠢事,沈從業是不會做。況且,謙王沈奕北還在下首站著,沈從業是絕不可能給沈奕北任何機會。 “微臣從六品承議郎,承蒙皇上聖恩為皇上效力,為國盡忠。微臣所言句句屬實,皇上若是不信,微臣也是有人證的。微臣知道兵部尚書是皇上的心腹,可此時事關江山社稷,微臣不得不說。且兵部尚書仗著皇上的器重,做出這種事情,實在是有負聖恩,還望皇上明察!微臣願以全族性命擔保,兵部尚書確實抗旨不遵,陽奉陰違!”這位從六品的承議郎名叫周萬峰,因著是個散官,平日裡也撈不到什麼好處。因此,便依附著丞相溫江,事事以溫江馬首是瞻。 剛剛站出來,也是透過溫江的授意,這才壯了膽子走了出來。說話滴水不漏,把沈從業為蘭丘辯解的話都給堵了回去。為了這件事情不惜拿自己全族的性命做擔保,顯然是做足了決心。人證都找了過來,這速度也是夠快的了,顯然這事是商量好的事情。 想來昨日在丞相府,一堆人商量的也就是這個主意了。 “皇上,周大人都這麼說了,還不惜以全族性命為擔保,不如皇上就看看是什麼事情。萬一真的有這樣的事情,也好賞罰分明才是。微臣知道皇上向來器重蘭尚書,也相信蘭尚書,可這樣的事情事關江山社稷,還是細緻謹慎一些的好。免得,引得眾人猜測,人心惶惶啊!”沈從業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溫江就趕緊站出來讓沈從業聽一聽是什麼事情。說的那般嚴重,絲毫拒絕的機會都沒有給沈從業。 如此,就讓沈從業更加確定這是溫江的主意了。沈從業心裡不高興,溫江搶了蘭家和瀋陽熙的婚事也就罷了,如今竟然還要步步相逼,這是想讓沈從業處死蘭丘的意思嗎?竟然還威脅沈從業,若是不聽的話,到時候朝中動盪不安,人心惶惶的時候,那可就是沈從業自己的罪過了。 沈從業心裡有些生氣,有些後悔讓周萬峰說話了。只是現如今騎虎難下,沈從業也沒了法子。沈從業瞧著周萬峰沒有說話,可是那意思已經很明顯,是讓周萬峰說下去的意思了。 有了溫江站出來撐腰,周萬峰的底氣更加足了一些。說話的聲音也略微大了一些,腰桿也直了。 “五年前,我長燕與鄰國南江開戰,當時是兵部尚書帶著大軍攻打的南江。那時候,有一位軍師名為蔣興。因著沒有遵守軍中的紀律,擾亂了人心,被皇上知道後下旨杖斃。可兵部尚書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竟然違抗聖旨!非但沒有杖斃蔣興,還助他脫身。給蔣興在騫洲安置了一處宅子,讓他能在騫洲好好的生活。後來,回到幽京之後,兵部尚書還罪犯欺君,當著眾人的面告訴皇上,他已經把蔣興杖斃,以此來欺瞞皇上。如此居心,實在叵測。”周萬峰一字一句皆是看著沈從業所說,一副絲毫不畏懼的模樣。 原本被狀告的當事人蘭丘還是一臉的氣定神閒,為官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事情蘭丘沒有經歷過?所以,蘭丘都已經習慣了,壓根就沒有當回事。 可是當週萬峰說完這些話之後,蘭丘的臉色稍微有了一些變化。不過被蘭丘隱藏的極好,鮮少有人瞧見蘭丘這一瞬間的反常。 不止是蘭丘,就連上座的沈從業,聽到這些話時候,那臉色也是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只是眾人如今都在盯著蘭丘觀看,也沒幾個人能夠注意到沈從業的變化。 “承議郎說了半天,也沒說咱們這兵部尚書哪裡欺君了?光憑你這幾句話,難不成就想要皇上降罪於兵部尚書不成?這樣太可笑了,世上人這麼多,相似一些難免也是有的。兵部尚書想來對皇上忠心耿耿,對皇上的話說一不二,怎麼可能是承議郎口中陽奉陰違之人呢?更重要的是,承議郎這麼多年一直在幽京的吧?若是本王沒有記錯的話,承議郎可沒有空閒跑到騫洲去啊!不知道,承議郎是怎麼知道這騫洲的事情呢,非但知道且還知道的這麼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