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公主的福,本官睡得十分安穩。”溫江坐下之後抿了一口茶水,這才不緊不慢的回答沈安蓉的問題“徐氏是溫府正妻,是你夫君的嫡母。魏氏雖然是你夫君的生母,可只是溫府的妾室。按照規矩,公主自然是要稱呼徐氏為‘婆母’了。況且,你夫君如今也被記在了徐氏的名下,也正兒八經算是徐氏的孩子了。若你感念魏氏生養你的夫君,且稱呼她一聲‘姨娘’吧。” 溫江似乎沒覺得有什麼不對,話裡話外的意思反而還讓沈安蓉多多敬重一些魏姨娘。 “聖旨上可是清楚明白的寫著溫家嫡子,據本宮所知徐夫人所出只有溫顧謙這麼一位。旁的人,就算是記在了徐夫人名下,可也改變不了是庶出的事實。拿這樣的人來糊弄本宮,糊弄皇室,丞相可真是好得很呢!”沈安蓉被溫江這個態度給氣到了,沒想到溫江竟然如此理直氣壯。 “即便是庶出,可既已記到正妻名下,那就是嫡出。只要本官承認他是嫡出,旁人誰也說不了他什麼。況且,公主求旨的時候,也沒問問我兒有沒有婚約,也沒問問我這做爹的同不同意。一點準備都沒有給本官,聖旨就到了家裡。本官的嫡長子已被定下婚約,那有條件和公主成婚的,只有本官的嫡次子了。且聖旨上寫的也是溫家嫡子,並未說是哪位嫡子,本官如此安排也是合情合理。是公主以為駙馬是溫顧謙,溫府的人可從未說過長公主駙馬是大少爺溫顧謙啊。”溫江自然理直氣壯,他可從未說過這駙馬是溫顧謙,是沈安蓉自己這樣以為,和他有什麼關係。 “你······”沈安蓉一時語塞,被溫江氣的說不出話。 仔細想想,溫家的人確實從未提名道姓的說過溫顧謙就是駙馬。都是沈安蓉被成婚的喜悅衝昏了頭腦,一直以為要和溫顧謙成了婚,這才鬧瞭如此大的烏龍。 就連拜堂那會,瀋陽熙執意駙馬的身份,溫江也只是一口一個犬子,並未說是溫顧謙。就連瀋陽熙稱呼溫大人,溫江也沒應聲。不過也確實,溫家也就溫江和溫顧謙兩人有官職,可被稱呼一聲溫大人。 溫偉運一介白丁,甚至連科考都沒有。沒有任何官職,自然也不配被稱呼一聲大人。 “你們溫家如此騙婚,就不怕本宮告訴太后,治你們溫家的罪嗎?”沈安蓉搬出太后來威脅溫江,雖然她心中也清楚估計這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本官做事光明磊落,溫家與公主的婚事一切都是按照聖旨的意思來辦,不知道何來騙婚一說?”溫江自然不怕,甚至還略帶嘲諷的看著沈安蓉。 沈安蓉和太后鬧掰,這樣的事情雖然太后和沈安蓉都捂得嚴實,但溫江又怎麼能不清楚。不知道沈安蓉現在是哪裡來的底氣,還搬來太后威脅他。 “聖旨?聖旨寫的清楚要的是嫡子,你送來和本宮成婚的是什麼?不過是個低賤的庶子!即便你說的再好聽,也改變不了他是個庶出的事實,改變不了他的生母是溫府低賤的寵妾。一個九品巡撫女兒所生的庶子,如何配得上先帝獨女?這要是說出去,丞相也不怕被人笑話。若是本宮告訴太后,你猜太后會不會為了皇家顏面,讓你這個兒子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這世上。”沈安蓉索性也就和溫江挑明瞭說話。仟仟尛哾 她從前時常來相府,自然也清楚魏姨娘是個什麼出身。雖然有溫江的寵愛,可魏姨娘的身份和徐夫人的身份天差地別。自然溫偉運的身份要比溫顧謙差了很多,也不是沈安蓉所思所想的人,這讓沈安蓉如何能不生氣? “殿下說話也未免太刻薄了些,妾身出身確實低微,可運兒也是相爺的親生兒子,現在還被記在了夫人的名下,要比尋常世家的公子尊貴很多,哪裡低賤了?運兒昨日剛和殿下拜了堂成了婚,今日殿下就這樣當眾不顧運兒的臉面,是一位妻子該有的行徑嗎?”溫江還未開口說話,魏姨娘先忍不住反駁沈安蓉了。 魏姨娘一早就跟著溫江一起過來,不過一直坐在一旁沒有開口說話。魏姨娘也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能隨意開口。不過這會聽著沈安蓉羞辱溫偉運的話,魏姨娘實在是忍不住了。 好歹是自己的兒子,被人這般當眾羞辱,哪個做母親的能忍?況且魏姨娘一直都很受溫江寵愛,旁人都只有敬重她的份。覺得反正溫江也在這裡,自己肯定不會有什麼責罰,便也端著長輩的架子,開始說教起了沈安蓉。 “若非因為公主,運兒今年就要科考入仕了。到時候有相爺和大少爺的照拂,運兒一定能夠官運亨通。到時候相爺再為他求娶世家嫡女為正妻,往後婚姻也是幸福美滿,妾身只需等著替運兒照顧孩子就好了。如今因為公主,妾身這一切美好的心願都被打破,也不能說什麼。公主竟還這樣挑三揀四,嫌棄運兒的出身不好了?若是相府都和大少爺這樣的出身,誰又願意娶公主呢?尚公主就無法入朝堂,運兒的一切夢想都無法實現了。運兒也沒抱怨什麼,公主倒先怪罪起我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