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芸萱面無表情的坐在馬車裡,心中將王府裡的所有人都罵了個遍。想著等下見了丞相夫人,該讓她怎麼為自己報仇才好。 香檀面色不虞的看了一眼沈鳴,隨後走上馬車,誰知剛踩上腳凳就被沈鳴給叫住了。 “等一下!”沈鳴走到馬車邊,看似是和香檀在說話,實則聲音大到確保溫芸萱也能聽的清清楚楚“還望姑娘轉告側妃,日後像正紅色這樣的衣裳就別再穿了。今日是第一次,想來側妃驟然變了身份有些不適,可我也希望是最後一次,丞相府裡應當還有側妃的衣衫,還望側妃再回來的時候能換一件。” 要不是溫芸萱上馬車的時候生了氣,沈鳴也看不到她素白斗篷之下是一件正紅色的衣衫。 這樣的顏色,只有正室夫人可用。沈從業已經下了旨,溫芸萱也搬了院子,王府裡的人更是換了稱呼,沈鳴可不信溫芸萱是不知。 這會人已經上了馬車,讓她下來換又是不可能的事情。若非瀋陽熙不在,沈鳴也不會如此。 “你......”香檀已經快要被氣死了,沈鳴這聲音這麼大,不用猜就知道溫芸萱是聽見了。香檀此刻都能想象到溫芸萱是個什麼樣的表情,從見到沈鳴到現在香檀已經不止一次想伸手打他了! “還請姑娘轉告,以免旁人看到對側妃娘娘的名聲不好。”沈鳴才不管香檀是個什麼心情,他只要確保話讓這兩人聽清楚就是了。 “恭送側妃娘娘!”不等香檀再開口,沈鳴就自顧自的送溫芸萱離開。 香檀被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最後只能重重的坐在車沿上,和車伕並排坐在一起“回府!” 目送馬車離開,沈鳴才命人收了腳凳,去毓秀閣和瀋陽熙回話了。 ······ 溫芸萱回來的突然,並沒有人告知丞相夫人。等她在寧香閣看到溫芸萱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娘!”溫芸萱一見到丞相夫人,這麼些日子的委屈湧上心頭,淚水一下子就從眼眶裡滑落,一頭撲到丞相夫人的懷中。 香檀也跟著紅了眼眶,這三個月她們在靜思閣過的簡直就不是人該過的日子。 “你怎麼回來了?詢王同意放你出來了?”丞相夫人還很震驚,伸手抱著溫芸萱,任由她在自己懷中哭泣。疑惑的目光看向香檀,想讓香檀為自己解釋一下。 “具體奴婢也不清楚,昨日還想法子給仲冬送禮,可她油鹽不進。本以為沒了指望,沒想到今日她忽然就把院門給開啟了。奴婢也不敢耽擱,拉著小姐就趕緊回來。”香檀現今也沒想明白,但她一刻也不想讓溫芸萱再待到靜思閣了。 “你受苦了。”聽著溫芸萱的哭聲,丞相夫人也是紅了眼眶。 自聖旨頒佈之後她就再沒見過溫芸萱,怕她過的不好,怕她會想不開,更怕王府裡有見風使舵的人欺負了她。 這三個月來,丞相夫人時常擔憂,吃不下睡不著,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這會溫芸萱安安穩穩在自己懷中,丞相夫人心中的石頭才算是落了地。 “娘,那靜思閣那麼小,連六妹從前在家裡住的院子都不如,我再也不想回去了。”溫芸萱還沒哭完就想著告狀,她真的再也不想去靜思閣住了。 溫芸希在家的時候庶女之身,丞相夫人雖沒刻薄她,但也沒有過多優待。溫江對馮姨娘淡淡的,溫芸希住的院子自然沒有多好。 可縱使如此,靜思閣也要比溫芸希從前住的院子差。這讓溫芸萱如何能接受的了,這段時間她就差哭死了。 “是奴婢無用!詢王不許王府的人伺候小姐,靜思閣所用之人都是從前在咱們府中的,人數太少根本就顧不過來。仲冬看著也不搭把手,小姐日日在屋中哭泣,眼睛都快要哭壞了。今日仲冬還說,日後王府的管家權都要給了那邊,讓小姐有什麼需要都去找蘭惜。出門的時候就給配了一個不起眼的馬車,把小姐送來就走了,說讓我們回去的時候坐相府的馬車。今日也怪奴婢粗心,只顧著高興能出門,給小姐拿的衣裳也沒有注意顏色,害的小姐在門口受沈鳴好一陣羞辱,說小姐的身份不可穿正紅,讓再回去的時候換一件。”香檀跪在丞相夫人身前,將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都簡單的說了一遍。 著重說了今日的事情,今日的香檀可比之前三個月還要憋屈。 “竟有此事?”丞相夫人愣了一瞬,沒想到溫芸萱在詢王府過的日子這麼差勁“沈鳴從前跟著詢王的時候,就很看好蘭惜,聽聞當初陛下聖旨賜婚的時候,沈鳴還攔住前來宣旨的小太監,讓瀋陽熙未曾接旨就跑到陛下的面前。他如此向著蘭惜,想來也是詢王的意思。仲冬是太后跟前的人,什麼好東西沒見過。收了你的禮說不定還會惹火上身,不收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娘!你可一定要為我報仇,你都不知道這些日子都是怎麼過的。”溫芸萱拉著丞相夫人的手,一定要她答應為自己出氣。 “你是我的孩子,我自然心疼你,出氣是早晚的事情,你不要著急。”丞相夫人安慰溫芸萱,讓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