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兒從小就看著自己爹爹對旁人好過她,如今出嫁了又要瞧著夫君如此。你叫她如何能甘心?你既有手段讓蘭丘丟了官,為什麼不肯再幫一幫你的親生女兒,你的嫡長女!讓她得償所願,讓蘭惜在這個世界上消失。沒了蘭惜,憑藉萱兒的手段,讓詢王愛上她不過是遲早的事情。”丞相夫人壓抑了這麼多年的怒火和委屈,如今憑著溫江的幾句指責徹底爆發了。 她顧不得什麼世家禮儀,什麼主母儀態,指著溫江的鼻子將這麼多年自己和一雙兒女所受的委屈全都說了出來。 “若非因為你,我萱兒何至於走到今日這個地步?你不偏疼她也便罷了,不替她除掉蘭惜這個最大的勁敵我也不說什麼了。可你千不該萬不該,還將溫雪兒嫁去謙王府。如此一來,天下誰人不知萱兒在你心中根本無足輕重,否則詢王也不敢將萱兒無視的這麼徹底。即便是看在你溫相的面子,他也該和萱兒做做樣子,縱使心中再不喜萱兒,也會到華悠院中留宿。這件事情從始至終都是你一個人的原因,如今女兒出了事你倒想起來跑我這裡來耍威風。溫江!你哪裡來的臉?” 不止是因為震驚於溫芸萱的遭遇,更心慌溫顧謙和自己在這丞相府中的地位。丞相夫人今日此舉,也算是豁出去了。往日為著自己和溫顧謙,根本不敢同溫江撕破臉。 現如今最大的依仗也沒了,溫芸萱在詢王府不受寵也便罷了,如今竟然連王妃之位都沒有保住。 反觀雪院那邊,溫江和魏予惠,這麼多年來這二人之間的感情不減反增,溫江有意把魏予惠抬為平妻,只是缺了一個契機。 溫雪兒這個謙王妃,在府中很得謙王的寵愛,聽聞高太妃似乎對她也十分滿意。幽京中有關溫雪兒溫柔和善的名聲越傳越多,將溫芸萱和溫雪兒這兩人作對比的也越來越多。 至於溫偉運,溫江有意讓他參加明年的科舉,只要他榜上有名,溫江定能替他在朝中謀取一個好職位。 這可是當年溫顧謙都沒有的待遇,她還記得溫顧謙當年科舉考上之後。溫江說溫顧謙還太小,適合多歷練歷練,不能一直生活在父親的羽翼之下。所以並沒有插手溫顧謙的事情,以至於溫顧謙被外放到靈州那麼偏遠的地方。 靈州苦寒無比,外放官員非詔不得回京,溫顧謙一去就是那麼多年,母子二人再沒有相見。 今年溫顧謙回京,丞相夫人險些認不出他來。從前在家中養尊處優的公子哥,丞相夫人連路都捨不得他多走幾步,養的白白胖胖細皮嫩肉。如今這臉上全是被勁風颳過的痕跡,從前白嫩的一雙手如今變得粗糙無比,看的丞相夫人心如刀割一般。 可她仍在心中勸慰自己,說這是溫江對溫顧謙的看重。如今歷練歸來,定能瞧見溫顧謙身上的優點,未來也能放心的把整個丞相府都交到溫顧謙的手中。 可現在,丞相夫人是無論如何都再也騙不了自己了。溫江這赤裸裸的偏心,如今不止讓整個丞相府的人清楚,就連整個幽京的人都看的無比真切。 溫江親手把丞相夫人編織的美夢打破,她如今自然恨透了溫江。說話做事再也不像從前一樣仔細掂量,再三琢磨。心中所有的怨氣,都在此刻傾瀉而出,對著溫江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指責。 溫江一直都知道丞相夫人的脾氣不好,可也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副模樣,一時間有些發愣。對於丞相夫人的一番指責,溫江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想要反駁,可細想想丞相夫人的指責也沒有錯。除了魏予惠給他生的那一雙兒女,府上其餘的孩子他好像都沒有過分關注過。就連溫顧謙這個嫡長子,溫江對他也沒有像溫雪兒和溫偉運那般上心,就更別說溫芸萱這個女兒了。 這一點,其實從他們兄弟姐妹的名字中就能體現出來。溫顧謙和溫芸萱以及丞相府其他孩子的名字,都是依照溫家祖籍輩分來排。而溫雪兒和溫偉運的名字,則是溫江精挑細選的結果。 “徐敏思,你發什麼瘋?”溫江無法辯駁丞相夫人的所有指責,只能皺眉呵斥她如今這瘋癲模樣。 “我發瘋?溫江,你到底有沒有心?!從你進了這寧香閣開始,不是指責我就是指責萱兒,說我沒有教導好女兒,說女兒在朝堂之上給你丟了人。你自己捫心自問,這麼多年你對女兒有過多少的關心?我就不信,若是你執意不肯,陛下還不會給你幾分薄面嗎?”丞相夫人雖不知朝堂上的事情,但是也明白依照溫江在朝中的地位,若是他執意不肯鬆口,沈從業肯定也會掂量幾分。 “你不就是想給魏予惠那個小賤人一個平妻的位置嗎?兩個女兒都入了皇室為王妃,所以你即便有這個心思也不敢輕易開口。如今不同了,萱兒犯錯遭太后斥責,陛下親自下旨降萱兒的位份。你便覺得此事是個很好的機會,既能過來敲打我一番,又能讓我沒了依仗,眼睜睜瞧著你把你心愛之人送上平妻的位置。”丞相夫人嘲諷似的看向溫江,眼中鄙夷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