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瞧著溫江這個態度,魏姨娘心都涼了半截。她這輩子能夠仰仗的不過是溫江的寵愛以及和溫江年少時的那點子情誼。 這麼多年來,後院進了一個又一個女人,魏姨娘也十分清楚的知道和溫江之間的那點子情誼越來越淡,甚至要到了沒有的地步。 從前她還能仗著自己的容貌,近幾年眼角都增添了幾條皺紋,魏姨娘清楚的知道自己年老色衰了。往後能仰仗的只能是府裡的權勢地位,若不趁著這幾年讓溫江給她一個平妻的位置,那日後等溫江厭棄她了,她就只有被丞相夫人磋磨的地步。 如今這大好機會溫江不願意,想來日後也不會舊事重提。 越想下去,魏姨娘的眼淚就掉的越厲害。心中止不住的咒罵丞相夫人,‘若非徐敏思那個賤人橫插一腳,如今丞相夫人的位置只會是我魏予惠的,哪裡用得著為一個平妻的身份,和溫江鬧這麼多年。’ “你這是做什麼?我既答應了你,就一定會辦到,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這麼多年來,我答應你的事情有哪件沒有辦成?你放心,等到時機成熟,我一定抬你做我的平妻,讓運兒和雪兒都有嫡出的身份。”雖說魏姨娘現在在溫江心中的分量不高,可到底還是有一席之地,瞧見她哭的傷心,溫江也趕忙安慰。 “什麼時候才算是時機成熟?等夫人去了還是等我入土之後?這麼多年我每每提起此事你都搪塞我,你到底真的在乎我嗎?真的在乎你和我的兩個孩子嗎?”往日溫江說這些話,魏姨娘心中即便再不願意,也只會順著溫江的意思來。 可今日,她實在是忍不了了,她怕自己再像往日那般,就讓溫江覺得她真的不在意。屆時,承諾她的事情都成了泡影,那她找誰說理去? 溫江聽了魏姨娘這番話一愣,魏姨娘自從進了丞相府就對他百依百順。雖說往日也有些小姓,可也從來沒像今日這般咄咄逼人,一時間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丞相夫人剛剛說過的話還一直在溫江腦海中盤旋,他實在是不敢賭。 徐敏思那個女人簡直就是個瘋子! 她若是執意要辦成一件事情,那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可不會有任何顧慮。溫江今日敢提讓魏予惠成為平妻,明日宣政殿上絕對會有徐敏思的身影。 溫江不敢賭,也不能去賭。 解決不了徐敏思,就只能安撫魏予惠。本以為還和以前一樣安撫幾句,再送一些名貴的頭面綢緞,最多再給一處莊子這件事就能過去。 沒想到,今日魏予惠也這般難搞。全然沒了往日溫柔似水的模樣,咄咄逼人的時候,和徐敏思簡直像是親姐妹一般。 “你莫不是昏了頭了?”溫江今日本來心情也不好,在朝中受了那麼大個沒臉也就罷了,回來還被徐敏思指著鼻子罵,罵完了還威脅一通。 他來雪院也是為了讓自己能夠舒心一些,沒想到魏予惠今天也跟變了個人一樣。本來心口就堵著氣,如今魏予惠這樣,他也算有發洩的地方“婦人之見!如今若真是好時機,不必你開口這些東西自然會到你跟前來。往日說著不覬覦平妻之位,如今怎麼句句不離?少拿兩個孩子說事,你心中如何想我還能不清楚?” “早知你是如此虛榮,攀附權貴的模樣,定不會接你來府上。不過是教養了兩個好兒女,換了誰不成?馮氏那頭的孩子,哪一個不成氣候,也不瞧著她整日在我耳邊唸叨偏心。對你還不夠好嗎?該是你的早晚都會是你的,不該你的求也求不來。本就是我給的恩典,你若不想要就直說,倒也敢來威脅我了?” “若沒有我的寵愛,你女兒能嫁那麼好?如今仗著她成了王妃,你倒是硬氣了?別忘了她到底是姓溫不姓魏,仗著她敢與我如此說話,我隨時能給她換一個生母!” “在府上受人尊重久了,就忘了自己是個什麼身份,忘了你如今所擁有的一切都是誰給你的?論出身你連馮氏都不如,身邊子嗣也沒有她多,可她往日見你照樣對你客客氣氣,低三下四,你都忘了是因為什麼了嗎?若是不想安安穩穩過下去你就直說,我瞧著府中對你不滿的大有人在!” “近一個月你就在雪院裡好好想想吧,想你這麼多年做過的事。以後若還敢這樣同我講話,這院門你就不必再出了。我會命人看好你的院子,絕對不會讓夫人進來為難你。” 溫江說完這些話,站起身就往外走。魏姨娘本來是依靠著溫江,被溫江的一番話說的腦袋發矇一時沒反應過來。 現在溫江忽然離開,她沒了支撐直接就坐在了地上。這麼大的動靜,可溫江連頭也沒回。 溫江都走出魏姨娘的視線外,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呆愣愣的坐在原地,仔細回想溫江說的每一句話。 “姨娘,老爺怎麼走了?是有什麼急事嗎?”穗荷從外頭進來,手裡還端著熱好的吃食。看見魏姨娘坐在地上,還十分緊張的過去扶她“姨娘,你怎麼坐在地上,快起來。” 穗荷將手裡的東西放在桌子上,快步走去魏姨娘身邊扶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