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摸了摸殷老四的脖子。

“你張開嘴，我看看。啊——”

殷老四醒來緩了一會兒，情緒倒是平靜了許多。

他配合的張開嘴巴。

老郎中確定了一會兒，才道：“嗓子這是傷著了，應該是重擊過。”

殷老四這會兒的脖子上手印明顯，老郎中猜測估計是被捏的！

這是得做了多麼天怒人怨的事才會遭此報應啊！

老郎中嘆了一口氣，說道：“嗓子我也治不了啊，你們去鎮上或者縣城看看，沒準胳膊和嗓子都能看好。”

殷老爺子聽到這話，失望中顯得更加蒼老了！

“老婆子，給老哥十文錢，老大你送郎中回去。”

汪氏低著頭，磨磨蹭蹭的，就是不動彈。

老郎中神遊四方，周圍事情與自己無關，就是靜靜站著。

殷老大搓搓手，看了一眼汪氏，覺得太丟人，低聲道：“娘！”

老爺子被下了面子，沉聲對著汪氏道：“聽見沒，你能不能快點！”

汪氏瞪了一眼殷老爺子，這才避著人一層一層的翻開衣襟，從最裡面肚兜上面的兜裡掏出帶有體溫的十文錢。

殷老大趕緊接過，又遞給了老郎中，老郎中這才抬腳往外面走，殷老大緊跟著送了出去。

金氏聽說自己丈夫治不好了，絕望了，抱著孩子大聲哭，孩子餓了，也在懷中大聲哭。

殷老爺子看著躺木板上的兒子，再看看哭的傷心的兒媳婦跟孫子，終於下定了決心！

“老婆子，把那些銀子拿出來，給老四去縣城看病！”殷老爺子堅定的道。

“什麼？你瘋了！那是咱倆的棺材板！你敢動試試，我不活了！”汪跳起來指著殷老爺子道。

一屋子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對話震到了，包括剛送郎中進來的殷老大！

什麼意思？

家裡有錢，而且是很多錢？！

那為什麼大家都要餓死了，他們爹孃還不拿出來賣糧食？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看汪氏再看看殷老爺子。

殷老爺子被大家盯得難堪，沉聲道：“家裡是有一筆意外得到的銀子，以前家裡緊張的時候用了一些，包括老家的房子和牛都是用那些銀子置辦的。”

說著他看了一眼大家，又道：“之前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我和你們娘想著等我們百年後做棺材板，現在老四這樣，給老四看病重要！”

“我不同意，萬一銀子花了病沒看好，怎麼整？你讓我死了卷席子嗎？”汪氏三角眼睜的老大。

“那是你生的兒子，難道比棺材板還重要！”殷老爺子狠狠地瞪了一眼汪氏。

“郎中說了治好的機會不大，治不好不是肉包子打狗了嗎，我不同意！”汪氏很是堅決。

“婦道人家，沒你說話的份，我讓你拿出來你就拿出來！”殷老爺子怒了，瞪大眼睛指著汪氏道。

“我不活了！老不死的，你要逼死我啊！”

說著，汪氏就往牆上撞去。

殷老大趕緊一把抱住汪氏，汪氏使勁的朝殷老大身上撞頭。

嘴裡喊著：“我不活了！”

“去死，你去死吧！死了我當死狗拖出去扔了！還要什麼棺材板！”

殷老爺子大喊，氣的鬍子都翹起來了！

汪氏聽到這話，頭也不撞了，整個人像抽空了一樣，癱軟在地上。眼珠子動也不動。

老爺子進了裡屋，在汪氏放東西的地方開始翻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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