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人的話,就像開啟了洩洪的口子,接下來一發不可收拾。
殷九懶洋洋地坐在上首,看著下面鬧哄哄一片。
她的精神力覆蓋在整個大廳,每個人有什麼動作,盡在她的掌握之中。
人群中的大長老,總感覺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視線掃過,可他卻判斷不出是誰發出的。
這讓他有點惱火!
做為這裡修為最高的人,竟然被人窺探,怎能忍受?
在這大廳裡,他自信修為金丹中期的他,沒有什麼能逃過他的耳目。
他不甘心地放出精神力,循著那股若有若無的精神力追擊而去。
上首被眾人言語攻擊的殷九,在大長老釋放出精神力的瞬間,她就察覺到了。
她不動聲色地避開,一時間大長老失去目標,臉色肉眼可見的黑下來。
殷九不經意地看了大長老一眼,以剛才她對大長老的瞭解,這人處於中立的地位。
修為高了,估計除了提升修為,其他在意的事就少了。
他以及他身後的人,都是在靜觀其變。
大廳裡越來越熱鬧,有人帶節奏,脾氣暴躁的人,已經站起來手舞足蹈了。
殷九在等,看還有沒有人繼續跳出來。
白堂主臉色黑沉,氣得發抖地看著眾人。
“啪!”
他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瓷片亂飛濺。
被波及到的人趕緊躲避,來不及躲避的,臉上隱約有血跡滲出來。
一時,大廳裡變得安安靜靜。
他們將目光齊齊看向白堂主。
白堂主沉著臉,嘶聲問道:“你們要幹什麼?是不是要造反?”
說完,他環視一圈眾人,繼續冷笑道:
“怎麼,都忘記了你們當初到底是怎麼到靳門的嗎?忘記了門主的大恩了麼?你們是不是想做忘恩負義之輩?!
少主是門主親自選的,門主的決定,你們要違抗不成?!”
白堂主話落,眾人臉色變化萬千,誰都不想背上“忘恩負義”的名聲。
這時,二長老慢悠悠的聲音在安靜的大堂裡響起:
“非也非也,白堂主,話不能這樣說。大家就是質疑一下少主罷了,怎麼能說是忘恩負義之輩呢?”
說完,他看著千仞堂堂主夜鶯,繼續說道:
“也沒有人違抗門主的命令,大家就是懷疑此人是不是鑽了空子,假傳門主的命令。
而且,門主多年未現身,是死是活咱們都不知道,憑什麼相信他就是門主選定的少主啊!
夜堂主,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夜堂主冷哼一聲:“二長老說你自己的理就行,我的理可是你能輕易揣測到的?”
二長老被弄了個尷尬,摸著並不存在的鬍鬚,皮笑肉不笑地道:“哈哈,哈哈哈……夜堂主說的對。”
夜堂主斜瞄了二長老一眼,轉頭對著白堂主問道:
“白堂主,您算是靳門的老人了,也是對門主最瞭解的人。您能確定,這個弱雞,真的是門主指定的人?”
他不屑地看著殷九,繼續道:
“要真是門主的命令,我夜鶯就當是被扯了一條後腿,也就不說什麼了。
只要他乖乖的,不惹是生非,靳門養一個閒人還是沒問題的。”
殷九:“……”
弱雞,扯後腿,閒人……
作為一個殺手,心狠手辣就行了,此人為何還如此毒舌?
白堂主一臉鄭重:“我白天在這裡發誓,少主絕對是真的。”
“如此甚好!”夜堂主冷聲道。
“我也相信白堂主。”一直沉默的夏仲也開口。
一直觀察的三長老笑道:“白堂主,不是老夫懷疑你,可僅憑你一言,實在讓人難以信服啊!這又不是隨便養阿貓阿狗,這可是養一個少主呢,恕老夫不敢苟同。”
殷九:“……”
她很難將自己與阿貓阿狗劃等號。
一時,大廳裡分成了三派:同意養閒人的,反對的,還有像大長老一樣漠不關心的。
大家像菜市場一樣吵了起來。
殷九在上面淡定地看戲。
終於,所有人反應過來,處於事件中心的人,貌似從開始到現在就只說過一句話。
而且是一句無關緊要的“不必多禮,都坐下吧。”
反應過來的眾人,重新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