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鵬抬眸,霎時對上了白衣人似笑非笑的眼神。
白衣人看似洞察一切的神色,讓宮鵬一驚!
不好,千萬不能讓他看出什麼來!
宮鵬壓下心裡就要衝出來的驚懼,眼神堅定、裝作憤怒地死死盯著白衣人,並故意轉移話題:
“你這個入侵者,隨意拿出這麼一個莫須有的東西,怕不是為了找人,而是來找茬的吧?”
白衣人再次打量著宮鵬,深陷的眸子裡流轉著強烈的慾望。
他清楚地知道,剛才宮鵬受傷有多重。可自他服了那些丹藥後,身體竟然這麼快就恢復到了三四成。
那個散發著生機的丹藥,效果竟然如此之好!
一時間,白衣人對丹藥勢在必得。
對丹藥的關心,讓他忽略了宮鵬剛才不同尋常的狀態。
他看著宮鵬,輕描淡寫道:
“找茬?呵呵,這位公子怕是誤會了。你們,還不屑於讓本主出手。”
宮鵬聽聞,見白衣人並沒有懷疑他,從而質問玉佩的事,因此惴惴不安的心,稍安。
然而,就當他心放到一半的時候,白衣人的聲音再次在他耳邊響起。
“怎麼,這位公子看著像是見過這個玉佩?”
白衣人的話雖是疑問,可語氣卻是不容置喙。
他盯著宮鵬,不放過宮鵬臉上的任何表情。
白衣人這句輕飄飄的話,差點將宮鵬炸的從地上蹦起來。
天靈蓋,一陣麻嗖嗖的。
心,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他雙手死死扣住地面,腦海裡嗡嗡作響,故作鎮定地嘲笑道:
“這東西一看就不是凡物,怎會出現在我一個小小的宮家?!
閣下要殺要剮只是一念之間,幹嘛還要找一個莫須有的由頭,來我宮家造事?
今日你為刀俎,我為魚肉。我實力不濟,自認輸,要殺要剮,隨你便!”
宮鵬拄著手中長劍顫顫巍巍地站起來,一臉的視死如歸。
他筆直凌亂的身影,看著有些蕭條。
白衣人看著宮鵬,眸子明滅不定。他就那麼瞅著宮鵬,像是要在他的靈魂上瞅出一個洞來。
陰森壓迫的氣息,讓空氣變得粘稠起來,在場的人呼吸開始有些急促。
宮洲見狀,不由地移動腳步將身體擋在宮鵬和白衣人之間,想要隔絕白衣人打探宮鵬的視線。
就在這時,白衣人終於將視線從宮鵬身上收回,對著宮洲玩味一笑:
“確實,有一點他說的還是對的,本主想要你們消失,只是一個念頭的事情。
所以,你們就不能好好地配合本主,將本主所需要的都交出來嗎?
活著,不好嗎?!”
他最後一個“嗎”字,帶著無盡的殺意和強壓。
同時,他溫潤的臉色一變,整個人如一條隱匿在暗處伺機而動的毒蛇。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罷,他抬頭望了一眼浩瀚蒼穹,緩緩伸出右手。
嗖的一下,只見空中一道虛影閃過,等眾人定睛時,就看到白衣人已經飄至半空。
而他伸出的右掌下方,宮洲憑空而立,他赤紅著雙眸滿臉痛苦。
且,他的頭頂,隱隱有白霧飄出來。
“爹!”
“宮家主!”
見狀,大家目眥欲裂,欲撲上去將宮洲拉回來。
可讓大家驚懼的是,他們的思想和行動竟然脫節了!
在這一刻,他們僵在原地一點也動不了!
“爹!你放開我爹,衝我來!”
宮鵬顫著聲音想要衝過去,可腳下似有千斤重,絲毫移動不得。
“呵,呵呵呵……你看,如此多簡單……”
白衣人嘀咕了一句,不知道是說給誰聽。
他輕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
語畢,他伸出的手掌下,一道白光突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宮洲頭頂射入。
“爹!”
宮鵬撕裂般的破空聲,響徹整個瘴氣谷。
顫抖著的餘音裡,夾雜著無盡的恐慌和害怕。
“你放開我爹,讓我來,讓我來……”
宮鵬知道,這人一旦開始攝魂,他爹最好的結局是變成一個傻子。
那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一想到那樣的場景,他的心臟彷彿被一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