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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她的良心

不只是安慰話,看來就連“將錯就錯”這個戰略,紺音也還沒有學會。她總感覺臉頰冷冰冰的,只有耳朵莫名滾燙,似乎所有的溫度都跑到這裡去了。嘰咕著的話語落在耳中,聽起來更加像是嗡嗡的蜂鳴聲。

“但別忘了,你不久之前把我弄斷了。看在自己也犯過大錯的份上,你別罵得太過分了……知道嗎,我現在不止有良心了。”她舉著鏡子,悄然挺起胸膛,“我還有自尊心呢!”

說到最後幾個字,一股沒由來的勇氣莫名其妙湧了上來。她理直氣壯梗著脖子,音量也提升了不少,聽得義勇納悶地歪了歪頭。

該怎麼才能讓她知道,他根本就沒準備責備她呢?

義勇兀自發了會兒呆,這段神遊天外的閒暇時間也沒能幫助他想到該怎麼說才好。他放棄了說點什麼的念頭,抬起眼眸,看著站得闆闆正正的紺音,與她手中的鏡子所映出的另一面鏡面反射。

透過這雙重的倒影,不必回頭,他也能看到自己的後腦勺了——還有那完全算不上齊整,只能說像是被惡劣的野狗啃過的髮尾。

紺音覺得,自已應該要習慣沉默的場合才行,沉默沒什麼可怕的。

可儘管如此,面對著不說話的義勇,她居然心慌得不行,哪怕是最細微的表情也足以讓踟躕在心口的慌亂感狠狠翻滾上三圈。

她看到義勇擰著眉頭,鼻子上皺起的小小細紋不知道代表了什麼,微微眯起的眼眸更讓她看不明白了,只知道他的嘴角正在以微不可察的小小幅度顫抖著,一點一點向上拉扯,擠出了很有趣、也很少見的弧度。

他笑了。

不是吃蘿蔔燉鮭魚時那種只揚起一點點嘴角的詭異笑容,也絕非飽含譏諷感的嘲弄,而是正正經經伴隨著笑聲一起到來的笑意。

不得不說,他那沉悶乾澀的笑聲聽起來分外彆扭,但他真的在笑。

對她剪壞的頭髮,放聲大笑。

“確實……”義勇抬手,摸了摸尤其短的左側髮梢,“還挺醜的。至少要弄得齊平一點才行吧?”

看來他真是沒有生氣,估計也肯定不會捱罵了。紺音的心情瞬間放晴,一股腦點著頭,硬梆梆的脖頸似乎都變得分外柔軟了。

“啊對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