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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崔呈秀怒斥錢謙益

江蘇的謀逆案,快馬報到了京師。 不光是淮安府的謀逆案,就連揚州府的案子,江蘇巡撫毛一鷺也定性為了謀逆,一同報到了京師。 同時,毛一鷺在揚州,大肆羈押鹽商,凡是阻撓鹽政改革的,基本上都被他傳訊到堂,甚至還有一些士紳,也被他直接打入了大牢。 彈劾毛一鷺的奏疏,也是隨之雪花似的送到了京師。 不過,毛一鷺卻並不在意。 毛一鷺為官多年,他深刻的明白,所有的事情分為三等,小事,中事,大事。 而在大明朝,小事看關係,中事看影響,大事看政治。 小的事情,你送點禮,找找關係,基本上就能解決。 中等事情,只有事情鬧大了,引起朝廷的注意了,朝廷才會重視。就像張劉氏敲登聞鼓一般,那都是皇帝親自接見。 大的事情,則是看政治,皇帝往往會選擇最有利於朝堂穩定的處理方法。 就像現任的刑部尚書崔呈秀,他原本是閹黨,彈劾他的奏疏就沒斷過。而朱由檢並沒有定他的罪,讓他坐了近十年的冷板凳後,又把他安排到了刑部尚書的位置上。 雖然崔呈秀還是飽受彈劾,但有著朱由檢的支援,崔呈秀依然能坐穩刑部尚書的位置。 毛一鷺就是明白這一點,他才敢大肆興起牢獄。 江蘇的案子,是不是謀逆,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藉此機會,打壓那些反對鹽政改革的人,繼而推行鹽政改革。 由於江蘇的案子送到朱由檢的手上已經是上午了,但由於事關重大,所以,朱由檢便召開了午朝。 朱由檢掃視群臣,“江蘇的案子,你們都看過了,以為如何啊?” 案件,歸刑部管,所以刑部尚書崔呈秀率先發言,“陛下,臣以為,淮安府與揚州府的案子,江蘇判斷的沒有錯誤,就是謀逆。” “陛下,臣不贊同崔尚書的看法。”戶部農業司郎中瞿式耜立刻就站出來反駁。 瞿式耜,錢謙益的弟子,萬曆四十四年進士,可到現在,依舊是五品郎中,就是沒有升上去。 朱由檢剛剛登基時,因為瞿式耜在南明時期抗清殉國,便大力的提拔他,瞿式耜做的也該不錯。 可是,這個屁股決定腦袋。 瞿式耜雖然忠心,但他畢竟是東林黨人,所做所為,依舊是偏向東林黨人。他和他的老師錢謙益,也沒少了為了東林黨人復官而奔走呼號。 如果大明朝現在就滅亡了,朱由檢不會懷疑瞿式耜為國盡忠的決心,但是,他現在做的事情,和朱由檢的執政理念是有分歧的,所以,瞿式耜的官職也就一直沒升上去。 你忠心,我捨不得收拾你。 但你與我理念不同,那我也就沒必要把你提上來和我唱反調了。 要是你唱反調把我惹毛了,殺收拾,我捨不得,可要是不收拾你,我這口氣咽不下去。 那你就這麼不鹹不淡的待著吧,正好也當做親近東林黨的表現。 崔呈秀原本是閹黨,那和東林黨天然的就不對付。更何況,如今他是正二品的刑部尚書,瞿式耜不過是五品的郎中,崔呈秀自然是不會慣著他了。 “敢問瞿郎中,何出此言吶?” “莫非你是擔心那些謀逆的亂賊不成!” 瞿式耜一聽,好傢伙,說我擔心謀逆的亂賊,你直接說是那些人的同黨不就行了,還繞這個彎子幹嘛。 “崔尚書,我是大明臣子,怎麼會擔心那些謀逆的亂賊!” “只不過,那些人究竟是不是謀逆的亂賊,還有待商榷。” “這有什麼值得商榷的!”崔呈秀提高了聲音。 “淮安鹽場的那些鹽戶,受人指使,公然聚集攔路,阻撓鹽政改革,還喊出反了二字,這難道不是謀逆!” “難道非要讓淮安府的那些鹽戶,和之前陝西的亂賊一樣,殺官奪印,攻城掠地,才算是謀逆嗎!” “自然不是!”瞿式耜也提高了聲音。 “淮安府的鹽戶,是搞出了反了不假,但這其中是不是存在隱情尚未可知?” “更何況,就算是謀逆,也不至於在淮安府抓了那麼多的人吧,被抓的人之中,是不是有被冤枉的。” 崔呈秀冷哼一聲,“冤不冤枉,得審問了才知道。” “江蘇在這件事情上做的並沒有錯,謀逆,危害我大明江山社稷,必須大查,徹查,找出所有的亂賊,不能放過一個。” “江蘇按察使司抓的人多,正說明這個案子牽涉的範圍廣,那就更應該仔細審查。” “反觀你瞿郎中,竟然為那些謀逆亂賊辯解、開脫,該不會是你瞿郎中也與那些謀逆亂賊有染吧。” 戶部財政司侍郎錢謙益,聽了崔呈秀這話,立刻站了出來。 瞿式耜是他的弟子,他這個當老師的要是看著瞿式耜這麼被崔呈秀欺負而不管不顧,當著滿朝文武的面,那他這個當老師還有什麼臉面啊。 “崔尚書此言差矣。” “謀逆之案,歷來都是十惡不赦的大案,仔細盤查,嚴加審訊,這是應該的。” “瞿郎中的意思是,審查沒有問題,但是不能趁機大興牢獄,惹得民怨沸騰,人心惶惶不安。” “至於崔尚書說的與那些人有染,更是無稽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