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兵這麼多年,見過的人多了,這個人什麼樣,他大概掃一眼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他從這個傑瑞的眼中,看到了貪婪,而且是帶有掠奪性的貪婪。
他對於這種帶有掠奪性貪婪的眼神,那是再熟悉不過了。
無論他在宣府任職還是在甘肅任職時,每當遇到周邊番族劫掠邊境,他就能從這些番族的眼中看到這種眼神,有時候甚至是在明軍士兵中,也能看到這種眼神。
此子,倒是不怕死呀。馬爌心中冷冷道。
走到街頭,這些西洋人總是能吸引來路兩旁百姓的眼光。
雖然西洋來大明的傳教士人數不少,但絕大部分都還是沒有見過的,他們都感到稀奇。
不過,眼神中更多的還是嬉笑玩弄之意。
“你看那人,長的什麼倒黴模樣啊?”
“就是,就是,你看看那一臉的頭髮,都能當掃帚使了。”
“沒錯,你看他們那臉上的毛,估計一個人臉上的,就比過年的豬身上的毛還多。”
“要不怎麼說他們是化外蠻夷呢,你看那一身的毛,就跟剛從樹上下來的猴差不多少,要不是穿著衣服,還以為是野人呢。”
西洋人也帶著翻譯呢,英國的湯姆伯爵便對著自己的翻譯問道:“他們都在說什麼呢?”
“是不是在歡迎我們的到來?”
“還是被我身上的貴族氣質吸引了?”
翻譯就把百姓們的話,十分委婉的翻譯給了湯姆伯爵。
湯姆伯爵一聽,那心裡真是,請鄰居吃花椒,麻了隔壁。
我就多餘問。
馬爌帶著這些西洋人來到了原南京鴻臚寺的館驛中,禮部的官員正在這等著。
禮部理藩司主事沈宸荃早就接到了訊息,準備著呢,見馬爌來了,便立刻上前,“馬將軍。”
馬爌翻身下馬,“讓沈主事久等了。”
“馬將軍客氣了,”沈宸荃向後看去,“這些就是西洋來使?”
“沒錯,到了這,就該你們負責了。”
沈宸荃當即讓人將這些西洋人安排到館驛中休息,館驛四周,有士兵和錦衣衛把守。
馬爌湊到沈宸荃近前,“沈主事,我看那幾個西洋人眼睛裡可帶著不善,你守著他們,可要多留點神。”
“多謝馬將軍提醒,在咱們大明的地盤上,怎麼著也不能讓外人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