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志剛道:“你說得這些問題,我早就想過了,都不是事。年限,是有這方面的規定,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需要人來操作,何況你一路不都是破格提拔的嗎。你這種不可或缺的人才,領導自然是賞識的。”
“我是這樣計劃的。如果你願意,就把名單報上去。領導問起來,我想辦法說服。要麼等幾個月,等你期滿後再調動。要麼直接提名,先下去主持工作,到時候再任命。”
“至於南灣區那邊,還得你來操作。只要那邊放人,這邊你就不用管了,我想辦法操控。你想再回金安縣不?”
看來,潘志剛是真心為他,路子都給想好了。突然掉下這麼塊餡餅,喬巖還沒反應過來,尋思片刻道:“潘哥,金安縣我不會回去了,既然已經走出來,不會再吃回頭草。南灣區,我一天都沒在那邊工作過,好多領導不認識。再說,您突然提這個問題,我壓根沒任何思想準備,得和家裡人商量一下。”
潘志剛嚴肅地道:“你在省紀委工作,讓那邊的領導打個招呼應該問題不大。實在不行,我想辦法和那邊組織部溝通,這麼好的機會,實在不想讓你錯過。雖然又返回了基層,著眼長遠,這條路是必經之路,一旦踏入副處,將來提拔速度會提速的。還有,你這次上去了,應該是全省縣級層面最年輕的副處領導之一,這個優勢,無人企及。只要我還在組織部門,等換屆時,我就敢推選你上縣長,成了省管幹部,只要不出問題,前途無量。”
潘志剛如此對待喬巖,當然不是大發慈悲,真把他當成了鐵桿朋友。官場上,利益無處不在,一切關係都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他看中的是喬巖的潛質,能培養起來,對他將來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如果在金安縣,喬巖會毫不猶豫答應。可如今到了省裡,舉家都搬了過來,轉眼又和艾琳結婚,好不容易穩定下來,又要打破這份來之不易的生活。現在有了牽掛,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單方面決定事情。
還有,他不想回景陽市,以這樣的身份回去,未來世事難料。就算他想回去,呂澤鴻那邊如何說,艾琳會不會同意,家人又放心不下……
面對潘志剛的一番好意,喬巖沒有直接拒絕,道:“潘哥,容我想一想吧,不過回去的可能性不大。這邊已經在想辦法把我往省紀委調,這時候開口……不管怎麼說,真心感謝您。”
潘志剛頗為失落,良久道:“這樣啊,去了省紀委也挺好。你再好好考慮考慮吧,不要急於回答,但也不能拖太久,最遲這週末給我答覆。”
喬巖突然機靈一動,道:“哥,看這樣行不行,我向您舉薦個人,能力絕對沒話說,如果可以的話,讓他最近幾天去見見您。”
“哦,不是不可以,但給別人辦,我就不可能那麼賣力了,什麼個人?”
喬巖沒在電話裡說,道:“哥,這個人絕對可靠可信,多少年的正科了,現在擔任金安縣某個鎮鎮長,他也想結交您這樣的朋友。”
潘志剛沉默片刻道:“行吧,讓他最近來見我吧,這事弄的,本來是給你弄,結果……哎,可惜了。”
喬巖笑著道:“有啥可惜不可惜的,我在省裡也一樣,將來離不開您的指點和提攜。”
客套一番,掛掉電話。喬巖愣在那裡思考了會兒,拿起手機撥給福田鎮鎮長任超。
官場上,就是關係套著關係。喬巖不會平白無故什麼人都舉薦,肯定是他和有來往聯絡的人,最起碼是幫助他的人。
當年在王家溝時,幾乎沒人出手相助,昔日所謂的“好友”躲得遠遠的,生怕與他沾上任何關係。而任超,不想其他人避嫌,東挪西湊了十幾輛挖機和渣土車,無條件不計報酬支援喬巖。若不是他,通往王家溝村的那條路,無論如何修不成。
之前在金安賓館當經理時,他倆關係就不錯。能出任福田鎮鎮長,喬巖功不可沒。和丁光耀在返城的路上提了一句,立馬就火速任命。如今,有這樣合適的機會,決定再扶他一把。
接到喬巖的電話,任超觸電般地坐了起來。因為同福煤礦的事,這段時間可把他折騰慘了,光被紀委就叫了四五回。儘管和他沒任何關係,但現在是鎮長,不可能迴避。喬巖這時候打進來,難道和此事有關?
金安縣這段時間動盪不安,尤其陳雲松沈國華接連帶走後,算是領教了喬巖的威力。曾經得罪過他的,回頭殺了個片甲不留。這陣子誰都不敢提他的名字,生怕栽到手裡。連陳雲松這樣不可一世的人物都幹掉了,其他人不是輕鬆拿捏?
任超定了定神趕忙接了起來,